頓感上下堅實,雙手出時竟猶如神助,這一股力量就從後背傳來,腳步落時就感覺手結結實實地插進去了。
清清楚楚感覺到對方的胸骨直接就癟變形了。
這一手雖然贏了面子,但打掉了青面十多年的信心,走著走著就垂頭喪氣起來。
他去找了袁老四,沒接煙,說四爺,我想捏捏。
袁老四道:“這裡沒那營生。”
青面道:“晚輩先行告辭了,明日登門拜訪。”
說著就走,就在錯身的一瞬間,青面看到那給他點菸的姑娘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哀傷。
青面沒管這些,去那巷子找女人去了。
直接,多麼簡單而有效的智慧。但直接並非盲目的直來直往,而是那一針見血的辨別能力。
鳳吟看著剛才青面那一撲有些好笑又有點不快。他也一扭身子離開了。
他跟童安祺打照面的時候,童安祺的整個臉都亮起來了,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他來時在故人樓遇見那人,那麼他師弟的失蹤會不會與此人有關。
他眼睛直勾勾陰森森盯著鳳吟離去,鳳吟就在他準備移開目光的時候,忽然轉過臉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及其平常,但童安祺卻似心尖被毒蜂蟄了一下一般,心口猛一翻,脖子嗖的涼了一下,
渾身血液凝固了一般。
七寸趕緊走過來問,這是怎麼了。
童安祺痴痴道:“那是什麼人?”
七寸說:“那是少東家啊。”
童安祺似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他是少東家,我是說他是什麼人嗯。”
那個人字咬得非常狠。
同門較技,可以提高功力與反應,但卻是建立在相同的追求跟功底上,即便雙方不留情面。
而與外人交手才能在整個的搏鬥上更瞭解自己。這非但會因為渴求俗稱而阻礙自己,
反而讓自己更明確真實,這也正是祖宗創拳的根本,是與人鬥而非自娛自樂。
很多功力很高的人,或者在實戰中會逐漸適應並揮出來,但如果沒有這些感受,
他依然是過去的自己。欲制人,就要以對手的思維去思考,卻以對手不能思維去執行。
而青面的出現,又讓這些追求技藝的人得到一種久違的靈感,而自省自身。
如果沒有這些接觸,或者他們就錯過了一次更加認識自己的機會。
七寸沒能看出大問題,童安祺也有些茫然,一種自然的誘惑力讓他們都渴望與這些人再次交手。
雖說旁觀著清,但旁觀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而青面卻理解了許多。
那石碑一樣的人與童胖子使用的拳法雖然不同,但道理相當。
不過分擔化解對方來力的長短有不同,那石碑一樣的人坐如沉鍾,走得是往復纏繞,有來有回。
而那童胖子卻腳底抹油,將腰上那力擰擺著散開,可以一去不回。
因為,雖然二人都是以柔克剛,讓人打不實在,但一種如陷阱套子般奸詐,一種卻是八面玲瓏的油滑。
而他們的風格,就顯得那石碑樣的人要猛烈一點,雖然走圓弧纏繞,整體卻依然是個石碑形。
而那童胖子,就是個罈子了。
一種將那死角在穩紮穩打中由內胸腰轉換,一種在整體的轉變中由外運換,如此便少了些死角,卻也多行了路途。而目的卻是為了快,因為越往內就越接近對手。
那青面閃展騰挪似快捷直接,卻遠了距離。
若無這些相互的交鋒,自一味追求高妙,也只是獨善其身,不能靈活相對。
若遇到鳳吟那種胡亂一氣卻直拿大根的人,也少了些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