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夜不能寐的時候。
明鏡禪院,雙十齋內,一隻體型肥碩的花貓卻睡得正香。只見它雙目緊閉,四肢都蜷縮在自己圓滾滾的身下。它就那麼臥在妙覺和尚的腿上,甚至還不時發出一陣陣沉悶的呼嚕聲。
妙覺此時雙目微垂,氣息綿長,已經入定。一個女人的聲音不停地在他腦中迴盪著:“老公你快跑,那群怪物衝過來了。”隨後就是一聲慘叫,整個世界瞬間就被一團濃郁的血紅色包裹了起來。
禪房內,妙覺和尚的呼吸開始紊亂,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汗水更是迅速的浸透了他那件單薄的月白色僧袍。
此時那隻花貓猛地睜開眼睛,它那瞳孔驟然收縮。花貓緊張的盯著妙覺,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它不停地向後挪動著自己的步子,看得出來它想逃跑可是它真的捨不得這個“兩隻腳的夥伴”於是它忽然發出“喵”的一聲長鳴,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不安。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輕輕地在妙覺和尚的臉上撓了撓,試圖喚醒他。
妙覺和尚的眉頭緊鎖,彷彿正在經歷一場激烈的內心掙扎。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痛苦。
花貓知道以往這個時候就要出事了,可它聲音太小了根本叫不醒妙覺。這時它猛地看到了一個白瓷花瓶,花貓靈巧的縱身一躍,身體在空中的一瞬就跳上了旁邊的木桌,前爪準確地搭在了白瓷花瓶上。它用力地一推,花瓶搖晃了幾下,最終“砰”的一聲摔碎在地,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
這一聲脆響打破了原本的寧靜。妙覺和尚被這一聲驚醒,他微微張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和警覺。可當他看到自己這隻貓的時候卻釋然的笑了,只聽他有些無奈的說:“看來咱們的睡品都不怎麼好啊,你打呼嚕,我做噩夢。”
花貓彷彿聽懂了妙覺和尚的話,它委屈地“喵”了一聲,然後輕輕地蹭了蹭妙覺和尚。妙覺和尚輕輕摸了摸它的頭,然後站起身來。
他走到破碎的花瓶前,嘆了口氣,彎腰撿起了一塊最大的碎片,有些肉疼的說:“這可是古邢窯白瓷。”
花貓瞪著眼睛,一臉“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碎了就碎了唄”的表情,妙覺無奈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貓,小聲唸叨著:“大肥,我又做那個噩夢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雖然他的路我已經走過一遭了。可是我真的沒有信心能保證他不會和我一樣輸得那麼難看。”
就在妙覺剛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花貓卻警惕的盯著窗外的竹林。此時一箇中年男人肥碩的身影漸漸地在竹林的陰影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隨後月光映照在那個人肥胖的臉上。
“喵嗚”花貓的這一聲大叫,嚇得遠處的王大林微微一怔,隨後笑道:“喲呵,大肥這是知道我來了啊。”
妙覺看著走來的王大林,嘆了口氣問道:“王參謀長,剛才貧僧已經和你說了。武軍長說那邊的事情辦完了,您隨時可以回去。怎麼現在卻又不肯走了?”
王大林笑著坐在妙覺對面的蒲團上,拿起茶具自斟自飲了一杯後才說:“妙覺師父別生氣,我就是有一個問題問完了我就走。”
妙覺和尚自然是知道王大林的問題,可是他既沒有心情打啞謎,更不想回答王大林。
於是他對王大林說:“貧僧有很多事情還沒想好,所以我現在只能告訴你,貧僧和你們第四軍是友非敵。至於你們武軍長所言的人即城郭一說,貧僧前天夜裡已經告訴您了。我可以做武軍長的堡壘和城郭。不過既然是堡壘,那肯定是危機時刻才會有用的。所以您還是別勸了。至於我為什麼和武軍長的樣子一模一樣,想必您心裡也有個猜測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王大林看著妙覺的眼睛,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