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省楚陽市,這座大別山南麓的城市,此時的街頭已經掛滿了印有第四軍盾形徽章的軍旗。大喇叭裡不斷播放著第四軍對偽帝周原禮討伐檄文的第二版,“偽帝周原禮,以一己之私使荊楚深陷戰火,我廬州大軍弔民伐罪征討偽帝周原禮及其同黨....”
這裡曾經的繁華與喧囂已被戰火吞噬殆盡,留下的只有城市的殘骸和飢餓的民眾。
街頭路燈杆上綁著的一面面紅色的軍旗在乾燥的熱風吹得獵獵作響,軍旗發出那“嗵嗵嗵”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在不停地抽打著楚陽這座城市的耳光。大喇叭裡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偽帝周原禮的名字也不斷被提及。這裡的老百姓都知道周原禮就是那個幫他們平定了鼠患的大英雄,也知道周原禮是稱帝后就不管他們死活的人渣。
天邊的朝霞將一切都染成了紅色,似乎是因為光線不足,亦或是別的什麼原因那一面面紅旗看起來就像是血一樣的暗紅色。
一輛威利斯吉普車上坐著一個身著白色海軍立領制服的軍官,看他的樣子不超過三十歲還戴著第四軍那紅色袖章上面寫著“糾察”。這輛車就那麼搖搖晃晃的在楚陽那宛如蛛網一般皸裂開的混凝土路面上前進著。這輛威利斯吉普車後架著一挺12.7毫米的m2勃朗寧它的黑色金屬外殼在陽光下反射著冷冽的光芒。機槍的槍管粗壯而長,前端裝有散熱片,以防止長時間射擊時過熱。機槍的底座固定在吉普車的後部,透過一個可旋轉的支架連線,允許機槍進行360度的旋轉射擊,覆蓋各個方向的潛在威脅。
這位坐在副駕位的身穿將軍制服的年輕軍官,拿出一個明亮的銀色小酒壺一口口往嘴裡灌著杜松子酒,他的眼睛卻盯著那些或蹲或躺在路邊的那些衣著襤褸的平民時嘴角總是不自覺的冷哼一聲。
街道兩旁,建築物的窗戶緊閉,偶爾有窗簾微微顫動,顯露出居民們窺探的目光。他們害怕被注意到,害怕成為下一個被糾察的目標。此時的居民們小心的打量著那輛吉普車後面跟著奔跑的兩列步兵,他們都穿著的是第四軍橄欖綠色的呢子大衣,他們的皮靴伴隨著他們的奔跑重重地踏在地面上發出一陣陣像是海浪一樣整齊的聲音。
這些士兵們戴著鋼盔揹著半自動步槍的影子被投映在原本雪白的牆上被拉得很長,彷彿是一群沉默的幽靈在城市中游蕩。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和門縫,將他們的影子切割得支離破碎,增添了幾分陰森和不真實感。
步兵們的隊伍整齊劃一,他們的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次腳步的落下都似乎在告訴這座城市:新的秩序已經建立。他們的臉上表情非常嚴肅,隊伍裡也沒有一點雜音,只有偶爾會因為奔跑掛著的金屬水壺會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除此以外就只有吉普車的引擎轟鳴聲了。
隨著巡邏隊伍的前進,街道上的平民們紛紛躲進陰影中,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恐懼,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糾察的目標。孩子們被緊緊地拉在父母的身邊,被告知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而老人們則默默地祈禱,希望這些士兵能夠快點離開,不要將災難帶到他們的家門口。
吉普車緩緩地駛過每一個街角時,軍官冷冽的目光都會仔細的打量上幾眼,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同時又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他手中的小酒壺不時地發出輕微的碰撞聲,與周圍緊張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巡邏隊漸漸走遠了,所有居民都送了一口氣,紛紛從自己的房子裡走了出來,那些房子已經淪為廢墟的流浪漢也笑著坐起身子。街道上緊張的氣氛逐漸緩和。居民們開始從各自的藏身之處走出,臉上的表情由緊張轉為寬慰。孩子們掙脫了父母的手,開始在廢墟中尋找可以玩耍的東西,儘管環境艱苦,但孩童的天性讓他們很快忘記了恐懼。
老人們則相互攙扶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