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蘇璃月在屋內給那奴隸打針、輸血、清創、上藥、包紮,忙得不亦樂乎。
而門外,隨著時間的推移,金不換早就等得沒有耐心了,眼底的煩躁更是一點點的快要溢位來了。
“草!老子今天是中了什麼邪?竟真信了一個女人的鬼話在這裡浪費時間。”金不換狠狠地啐了一聲,眼底滿是嫌棄。
而一旁站著的那些戴著黑色獠牙鬼面面具的屬下們一個個眼觀鼻鼻關心,誰都不敢說話。
一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只能偶爾聽到不遠處鬥獸場傳來的嘶吼聲。
金不換越發煩躁起來,踢了一腳腳下的石子,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金不換腳下一頓,隨後便轉身看向蘇璃月。
“人活了?”金不換一臉狐疑的問。
蘇璃月:“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蘇璃月錯開了身子。
金不換猶豫了一下,而後便踏步走進了房間。
此時那奴隸已經醒了,只是眸色木然空洞,臉上滿是血汙,瞧不出什麼表情來,可到底人是活著的。
金不換很快就讓人找來了大夫,便是大夫在這黑市中也是戴著鬼面面具的。
給奴隸看過後,大夫才在金不換那逼人的目光下艱難的開口,“啟稟主子,這人……似乎死不了。”
金不換臉色不好,“什麼叫做似乎死不了?”
死不了就是死不了,還有什麼似乎的?
“這……”那大夫顯然緊張了,“小的瞧著這人脈象平穩……”
那脈象確實是挺平穩的,可,從鬥獸場上下來的人會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哪有能活的?
只是他覺得奇怪的是,分明這位流了那麼多血,衣裳都被浸透了,可他卻並沒有察覺出此人氣血虧虛的狀況來。
至於這是因為什麼,他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只能拿脈象說事。
金不換聞言看了一眼那奴隸,隨即才冷道,“行了,你退下。”
大夫立刻退下。
金不換這才看向那奴隸,眼底滿是不屑,“還真是命大。”
說著,金不換看向蘇璃月,“這人你待會帶走。”他金不換,雖然不是好人,但是說話算話。
說著,金不換就要走,完全沒有要跟蘇璃月進一步交流的意思。
蘇璃月見狀忙道,“那你的病……”
這人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自己都展露了醫術,他竟是也不讓自己幫著看病,這讓她如何讓人家幫忙找人?
所以,此刻蘇璃月再沒法保持先前的平靜。
只是,不等蘇璃月將話說完,金不換便轉身,一雙陰鷙的眸子盯著蘇璃月,“老子不用你時時刻刻提醒老子有病。”
這若是換做旁人,他早就讓人將她拉出去剁了。
偏偏這女人身後的那位,他惹不起。
倒不是怕死,左右他早晚得死。
但是那位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所以,對這個女人金不換覺得,自己是很能隱忍的。
蘇璃月:“……”她是這個意思嗎?
金不換也不管蘇璃月是不是懵逼,只一臉陰鷙的看著蘇璃月,眼底透著打量。
然後,幽幽開口,“你是鬼醫九離。”
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蘇璃月聞言沒有錯愕,只點頭。
她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更何況她為鬼醫時,也是這一張紅狐面具,一身紅衣。
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她本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只不過知她的人不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