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那邊問出來什麼?”
一聽這個問話,楚凜又緊握起拳頭猛敲桌案,震得桌上的筆筒都顫了又顫。
“他那頭沒問出什麼,而且一切似乎聽得也很合理,我真想把他薅到邊關,好好磋磨他一番!”
據楚冽所言,兵部衛尉寺丞高灤之也就是武定侯世子,與他在一次酒局中,無意間透露自家表妹是被收養的訊息,他想著世子表妹與失蹤多年的侄女年歲相當,便上了心去多加打聽,結果還真對上號了,一番操作下,他便將‘冒牌貨’認領了下來,帶回了大將軍府。”
“他在我面前義憤填膺,狠狠罵了高灤之一番,稱明日便去與他在同僚面前爭論,揭露他的心懷不軌,可這有什麼用呢?高灤之不過是無意間的多了一句嘴,後面的事全部都是你二叔主動去辦的。隨後,他又把鍋全部都推到了心懷叵測的孟向彤身上,倒是把他自己摘了個乾淨。”
楚凜的話一說完,使得屋內的兩人同時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楚成堯開口道:“父親,我總覺二叔這人絕非表面上那邊坦蕩,日後,咱們大房還需多加提防。”
楚凜覺得楚成堯在說廢話,他的二弟,他最瞭解,“可不咋地,但這次咱也找不到他胳膊肘往外拐的證據,只能以辦事不力在母親面前告他一狀,真是吃了個啞巴虧。”
“這件事倒是給咱們大房提了個醒,”楚成堯面色凝重,“外患內憂,皆不可忽視。”
大將軍一職雖光鮮亮麗,但父親這些年過得有多如履薄冰,勞心費神,他是知曉的。
目前邊關還算安穩,皇上縮減軍用,處境艱難,朝中亦有不少政敵,眼紅大將軍府這幾代屹立不倒的榮耀,常常雞蛋裡挑骨頭,到皇上面前參父親一本,現如今,家中又是出了個存在背刺父親隱患的二叔......
楚凜重重嘆了口氣,“好在有你在,為父能稍稍放鬆些,至於你那二叔,咱們日後派人盯緊他就是,大不了,找個機會薅他官職,讓他沒有機會在外面蹦躂,看他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楚凜重申了句:“這大將軍府,是我們大房的大將軍府,誰人也奪不去!”
楚凜向來是個拎得清的人。
他這大將軍一職,絕非因為祖宗蔭庇,全都是他拼著老命打下來的。他為的是什麼,還不是他的涓涓和他們兩人的兒女,至於什麼母親期盼,家族榮耀,他統統都不在乎。
楚成堯冷冷看著自家父親放著狠話,扯了扯唇角,“這時候你又想起我來了,之前你怎麼不按我說的去做,如果按照我的方式徐徐圖之,母親也不會昏迷這麼久。”
楚凜雙臂環胸,“堯兒覺得,是你瞭解你母親,還是我瞭解你母親?”
楚成堯沒有理睬楚凜這副故作深沉的模樣。
“你母親看似人淡如菊,弱不禁風,但實際上,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堅韌。”
“你從她和我能持續冷戰十幾年就能看出來吧,她處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一旦認定的事,便絕不回頭,從前的深情與牽絆,一旦從她心中割捨,那全部都會變成過眼雲煙。”
“對於她來說,關於認錯女兒這件事,不如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莫怪為父臨時改變了策略,屬實是為父不想你母親長時間陷入心中的糾葛。”
“那樣的話,我相信,涓涓得知真相的那一剎那,絕對不會只有昏睡那麼簡單。”
“我與她相識於微時,她雲容月貌,我......”
楚成堯趕緊打斷,“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恩愛非常,經過此事,你們二人之間的嫌隙想必已然消除,父親你又可以與母親恩愛如故。”
楚凜猛地站起身來,興奮地搓起手來,一臉期待的模樣。
十五年了,他十五年沒有與夫人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