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在詢問侍女後,端來了一盆熱水放在他身前。 虞星躍獎賞般的拍拍他的腦袋,路易斯咬牙忍住沒躲開。 像是看他的反應很有趣似的,虞星躍變本加厲把他的頭髮揉亂,如同小狗捲毛。 這次路易斯甩頭掙脫了,趁虞星躍還沒來得及發作,他先發制人,攥住他的腳踝轉移話題說:“我現在幫你洗腳。” 他沒有用敬語,但虞星躍也沒察覺出來,沒有完全把自己代入公主的身份,還像從前一樣預設平等的地位。 虞星躍一聽,也沒空計較他把頭挪開的事了,畢竟當下這才是重頭戲。 路易斯攥得很快,但當握在手裡時,被那溫暖柔軟的觸感一驚,手不自覺地一抖,卸了力。 怎麼會有人的腳是這樣的觸感? 虞星躍本想等著他進行動作的,懶散地坐著。 萬萬沒想到他的手如同肌無力一般,沒拿穩般整個滑落下去,濺起一地的水花。 “啊——” 虞星躍短促地驚叫出聲,然後迅速地提起來:“你要燙死我嗎?這點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他收回自己的腿,氣得直接踹了路易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肩上留下溼漉漉的腳印。 路易斯爬起來給他認錯:“對不起。” 實事求是來說,是他沒拿住做錯了,他也不會逃避責任。 肩上似乎還停留著那般奇妙的觸感,讓他神經緊繃。 虞星躍罵他:“還不快滾去換水!” 路易斯在他的訓斥下低著頭把水端出去了。 再進來時,他反覆試探了水溫,確保無誤才堪堪放下。 虞星躍直接毫不客氣地發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路易斯做足了心理準備,才伸手再次託舉住他的腳,心裡還是如同過電一般麻癢。 他手上收著力將虞星躍的赤足輕輕放入水中,這次的溫度讓他勉強滿意,因此沒有開口說話,只用眼神示意繼續。 之前沒敢看,如今湊近細節紋理無一不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似乎沒走過多少路,就連腳心處的面板都很生嫩。 腳也生得極美,腳掌不大不小,放在他手上剛剛好。 腳背面板瑩白,隱隱透出其下黛青色的血管。指甲修剪整齊,一片一片如同珍珠貝一般羅列著,覆著淡淡的粉意,圓潤可愛。 前一次沒有擦乾的幾顆水珠掛在上面,襯得更加精緻透亮。 路易斯離得極近,眼裡好像只能看到這幾顆水珠,再近一些甚至可以親吻到。 烏鴉撲稜翅膀飛過來,落在虞星躍肩膀上大喊:“他要喝你洗腳水!” 路易斯聽到烏鴉的話才如夢方醒,很快抽離出來。 竟然差點受到了玫瑰公主的蠱惑,讓他動了那樣……齷齪的心思。 這絕對不會是自己的想法,他的力量甚至能修改認知,讓他身不由己地差點做出那種事。 路易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強迫自己的視線落在別處。 耳邊響起烏鴉炸雷一般的嗓門,虞星躍捂住遭殃的耳朵把它拎起來:“臭烏鴉,說了多少次不要對著我的耳朵喊!” 他反手就把它扔遠,回想起來烏鴉剛才說的話仍然一陣惡寒。 到底誰會像烏鴉說的那麼變態,還飢不擇食喝上洗腳水了。 他就是渴死也不會喝的。 烏鴉成天長著一張嘴胡說八道,誇大其辭扭曲事實。 虞星躍此刻巴不得自己也聽不懂烏鴉語,事實卻偏偏只有他能聽懂,苦不堪言。 倒是還好別人聽不懂烏鴉說話,不然就以它那張破嘴,分分鐘被抓去燉湯。 虞星躍對上潛藏的另一個能聽懂鴉語的人的視線,看見他置身事外的隱忍模樣,越發覺得烏鴉簡直就是在無稽之談。 烏鴉在窗臺上看見虞星躍的反應就知道他根本沒信,又開口意味深長地說出了一句:“別高興的太早。” 不知是對誰說的,意有所指一般,暗含深意。 路易斯心裡一跳,但還是低眉順目地掩藏起來真正的心思。 虞星躍則是見怪不怪了,壓根沒把烏鴉說的當回事。 烏鴉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神神叨叨的,他要是真當回事,覺都不用睡了。 路易斯收斂了神色,無師自通地幫他按摩起來,細細揉著他的腳掌。 虞星躍本欲叫停,發現居然挺舒服的,眯起眼露出有些享受的神情來。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