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遠已經弄清楚了,那個變態曾經結過一次婚,後來又離了,現在是獨居,他手裡有對方整個值班安排表,知道這一天變態正好值從午後到半夜十二點的班,不在家。
魏之遠連跟蹤再踩點,已經在那人家附近轉過了四五回。
他靈活地爬上了筒子樓附近的圍牆,雙腳一蹬一攀,一躍到了二樓的陽臺。
魏之遠用隨身帶著的小刀把那男人家的紗窗劃了條堪堪夠他一隻手塞進去的口子,而後把手縮排了特意穿出來的長袖外套裡,隔著外套伸進了紗窗,撥開了裡面的插銷,從窗戶裡翻了進去。
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就已經認真地思考過了每一個細節,包括哪個環節會遇到什麼意外,幾乎是胸有成竹的。
魏之遠做賊仿似天賦異稟,第一次就行雲流水如慣犯,悄無聲息,一氣呵成。
但是直到此時,他依然本著嚴謹的態度,抱著大膽假設、謹慎求證的想法,先是參觀了此人的家。
很快,魏之遠就知道自己的謹慎求證完全多餘。
他在髒亂差的臥室裡找到了大量的色情海報和圖片,大部分都是以兒童為主角的,從圖片來看,這個人似乎對六到八九歲之間,還沒有發育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格外情有獨鍾。由於是獨居,這傢伙連藏都懶得藏,貼得滿牆都是。
魏之遠不想留下自己的痕跡,隔著衣袖,他翻了翻那些東西,心裡盤算著舉報的可行性。
隨即,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魏之遠只在他哥和三哥的隻言片語裡,聽說過這個變態似乎害死過一個小女孩,可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小女孩早就死無對證,連家人都不肯報警,他完全沒有憑據說就是這個人幹的。
至於自己遇見的那一次,只能說是未遂,對方如果一口咬定說他只是想搶小孩的零花錢,那似乎也是說得通的。
至於在家裡私藏兒童色情物品,縱然會給這個人帶來些麻煩,可那又能怎麼樣呢?人家家裡藏什麼,關別人什麼事?
他不會因為這個被判刑,而魏之遠本人從跟蹤到私闖民宅,這一系列的事卻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他已經夠麻煩的了,不能再因為這件事沾上更多的麻煩。
最後,魏之遠又翻開了一個抽屜,在裡面找到了一些明顯屬於孩子的東西‐‐小姑娘的卡通發卡,他熟悉的、他們學校的校服釦子,甚至還有幾件兒童內衣。
旁邊是一打錄影帶。
魏之遠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張,放在旁邊的舊式錄影機裡,噪音和白點過後,螢幕上出現了一段以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為主角的色情影片。
魏之遠對這個沒什麼興趣,他皺著眉把帶子往後快進,見識了世界上還有這麼荒誕不經的東西‐‐整個一盒錄影帶,來回來去都是那一個小女孩,還、來回來去都是那點內容,竟然還頗有表演性質地切換了好幾個拙劣的主題。
魏之遠不覺得自己在為民除害,只是覺得有這麼個人活在世界上,讓他覺得有點噁心。
他領教夠了,準備退出錄影帶,悄悄離開,去實行他的下一步計劃。
就在他將要按下暫停鍵的前一秒,快進的錄影跳入了下一個片段。
這些帶子都數是粗製濫造的盜版帶,燒錄的人大概也是不小心,把一段其他的影片也給混了進來,開頭幾個畫面在快進的作用下飛快掠過,魏之遠看了一眼,覺得背景風格好像變了,將要按下去的手情不自禁地頓了頓。
隨後,他突然瞠目結舌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兩個人高馬大的歐美男人都穿得十分清涼,點到為止地說了兩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臺詞,隨後竟然態度曖昧地抱成一團,親著親著就滾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