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是他把目前手裡在建的專案公司股權,幾乎全部抵押了出去。
用三胖的話說就是:&ldo;這下可好了,咱們從死刑變成死緩了‐‐哎,那不你們家小遠嗎?他怎麼到這來了?&rdo;
魏謙讓人把車停在公司寫字樓下,探出頭來問:&ldo;你怎麼來了?&rdo;
魏之遠從腳踏車上下來,把一個飯盒從車窗塞到他手裡:&ldo;我下個禮拜要跟一個老師去外地開個研討會,可能得週末才能回來了,每天做什麼,鐘點工阿姨那我都交代好了,她的工資和買菜錢我都付了,你有什麼要洗的衣服就放在門口的小簍裡,她會去拿。家裡平時的日用品我也都多買了一份備好了,奶奶平時吃的什麼藥,我按順序排好了,每種拿幾片我都寫好貼在藥瓶旁邊了,小寶要是不在家,你給她拿一下,一天三次。&rdo;
魏謙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魏之遠交代的一大堆事雖然沒什麼需要他做的,但聽在耳朵裡真是覺得又瑣碎又麻煩。
&ldo;你要記得按時吃飯,&rdo;魏之遠說,&ldo;我買了一箱牛奶放在冰箱裡了,喝的時候熱一熱,別喝涼的。&rdo;
魏之遠囑咐完,才好像才想起有別人在場一樣,好像有點&ldo;不好意思&rdo;地沖其他人笑了一下:&ldo;哥,三哥,那我走了。&rdo;
說完,他就背著自己的單肩包,上了腳踏車,轉眼就消失在了街角。
兩個經理的表情就好像剛剛看見了拉登挖鼻孔一樣奇幻‐‐儘管他們的變態老闆方才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句話,但看起來卻是和顏悅色的。
魏先生和顏悅色是個什麼概念?
那就像侏羅紀和甜甜圈一樣,是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啊!
此時,唯有三胖談魚先生的表現是淡定……乃至嚴峻的。
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感受到了某種兵臨城下的危機‐‐魏謙他們家過日子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
魏謙以前的日子過得多隨意啊,想吃油條開窗戶沖樓下吼一嗓子,沒零錢先欠著,不想吃的時候隨便抓一把米,往鍋裡一扔就能煮出一鍋粥,隨便弄兩口鹹菜就吃了。還有他每天早晨騎腳踏車上學那會,都是隨手從宋老太鍋裡抓一根玉米,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拎著啃。雖說已經過去了幾年,可三胖還有種歷歷在目的錯覺。
三胖在辦公室時間長了,不自覺地會往縱深裡想。魏之遠給他的感覺就像一隻不動聲色的蜘蛛,潛移默化地在他家裡織造出了某種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秩序網。每個人都會下意識地習慣並且服從‐‐包括魏謙這個外強中乾的一家之主。
三胖剛才分明看見魏謙皺眉了,以他們倆從小穿開襠褲的交情,三胖能從他的眼神裡讀出&ldo;啊?怎麼突然說要走,真麻煩&rdo;這樣的資訊。
這要是在以前,別說弟弟出門一個禮拜,就是魏之遠出國去南極科考兩年都沒問題,誰愛去哪去哪,只要別死在外面不回來,魏謙多半還會鼓勵地給塞點錢‐‐少一個在跟前礙眼的,他更消停。
變了,不知不覺就變了。
魏謙拎著飯盒下了車,三胖忙跟了上去,跟他一起上樓,他決定要摸清楚這件事是怎麼個意思。
三胖試探著問:&ldo;怎麼你成你們家甩手掌櫃了?&rdo;
魏謙嘆了口氣:&ldo;我這不是顧不上麼。&rdo;
三胖就半開玩笑地說:&ldo;你這不行啊皇上,權力都被架空了,內務府的門沖那邊開還記得嗎‐‐你還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