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點點頭,深切地覺得,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可是這能說是倒黴麼?這不是天災,純粹是人禍。第二天進入大廳用餐的時候,他看著那些冷冰冰的守衛和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白大褂,心裡想,有些人,就是有能耐讓人倒黴。
對蘇輕的新人保護大概要持續到他第一次&ldo;被使用&rdo;,已經被警告過一次的幾個四型這回沒再來招惹他,只是遠遠地看了他和程未止一眼,眼神恨恨的,像是遠遠地盯著獵物的隨時等著撲上來的一群豺狗,還是餓紅了眼的。
蘇輕表面上看著該吃吃該喝喝,暗地裡也在留意著那幫人,他自己也和一些小流氓小混混有過些交情,知道這些人丟了&ldo;場子&rdo;是必須要找回來的,這時候只有兩個途徑能解決問題:有錢的掏錢,沒錢的就只能掏板磚。
蘇輕咬著筷子琢磨,現在看來,閻王爺們暫時還礙不著他的事,得先把這群小鬼解決了,不然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總會受到威脅。
程未止前一天就發現蘇輕這人跟被保姆慣壞了的孩子似的,吃飯咬筷子,塞進嘴裡的飯半天都不嚼,就過去拍了他一下:&ldo;好好吃飯。&rdo;
蘇輕覺得以前聽見別人跟他說這句話特別煩,吃個東西都催,沒想到落到這地步,這句話卻忽然叫他心裡暖烘烘的,覺得還有人關心他,從而感激涕零起來。他答應一聲,居然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地開始埋頭吃飯。
昨天那位暈來暈去的三號瞅著沒人注意,也湊過來了,經過介紹,才知道這小子叫田豐,他膽小倒不是因為能量晶型號,好像是個天生兔子貨,來灰房子不久,一次都沒被&ldo;使用&rdo;過,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正說著話,那位真相一樣&ldo;赤裸裸&rdo;的女同志又跑過來抱人大腿,把田豐嚇得&ldo;哎呦&rdo;一聲,跟被點著的炮仗似的,一蹦三尺高,正好撞到一個額頭上綁了條白毛巾,正在拿餐具當花往毛巾上插的大鬍子身上,刀叉筷子勺地掉了一地,大鬍子急了:&ldo;我的花都謝了!&rdo;
田豐哆哆嗦嗦地看著他:&ldo;我……我再給您種上……&rdo;
大鬍子捏起蘭花指,指著田豐,鐵拳垂在他肩膀上,嬌嗔:&ldo;哪個要你這俗人碰過的花!&rdo;
他一錘不要緊,田豐那小身板可受不了,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後腦勺正好磕在了一條桌子腿上,桌上一盆八寶粥倒了,全都倒在了他腦袋上,他整個人就變成了一朵奼紫嫣紅的霸王花。
這意外事故引發了周圍幾個瘋子停不下來的大笑,有幾個笑得太開心,跳到桌子上,弄翻了不少飯菜,菜汁飛濺,盤子碗齊飛,又波及到旁邊呆呆地坐著等人餵飯的幾位頭上,瘋子推翻了桌子,把那幾位呆呆的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壓一個地給掀翻了,場面壯觀極了。
白大褂們都皺起了眉,其中一個吹響了脖子上掛的哨子,一聲令下,門口的一個守衛立刻出列,對著天花板打了一槍,&ldo;砰&rdo;一聲,大廳裡的人像是同時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全都老實了。
蘇輕早在騷亂開始的時候就被程未止拉著,退出了這腥風血雨的大舞臺,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地從桌上摸了一把叉子和餐刀,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用餐時間結束,蘇輕就注意到前一天的幾個四型趁著白大褂不注意,正在往他這邊擠,蘇輕就推了一把程未止,叫他走在自己前面,程未止不安地回過頭看著他,蘇輕擠出一個笑容,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ldo;放心,沒事&rdo;。
然後他把手伸進了褲兜裡,金屬的冰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