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器裡傳來一陣掌聲,蒙古大夫陸青柏和技術死宅許如崇一齊喝彩說:&ldo;左勾拳,打得好!&rdo;
被胡不歸果斷切斷。
蘇輕一條胳膊撐著地面,哆哆嗦嗦得好像一根風中凌亂的木條,指著胡不歸,嘴唇在動,可是喉嚨不給力,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
胡不歸趕緊到車裡翻出了半瓶水遞給他,卻再次被蘇輕推開,這回胡不歸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話了,蘇輕說:&ldo;我、我他媽見你一回,就要倒、倒八輩子血黴,你、你待過的地方,連空氣都帶著背運味,給老子滾……滾遠點……&rdo;
胡不歸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默默地坐在一邊,機關槍戳在身邊,他背靠著那輛十分迷你的小車,微微弓著背,人高馬大地往後縮了縮,手裡還小心翼翼地捏著半瓶礦泉水。他看著蘇輕那副活像吃了耗子藥似的晃晃悠悠的模樣,十分想上前扶一把,可每次一有這苗頭,蘇輕都一臉嫌棄樣,於是胡隊長又只得窩窩囊囊地往回一縮。
蘇輕覺著全身上下哪都疼,罵罵咧咧地原地掙紮了半天,這才能說出點連貫的話來,可是嗓子依然疼,一點點氣流經過,也能讓他咳嗽半天。
兩人之間隔了足有兩米遠,就這麼面對面地坐著,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蘇輕才清了清嗓子,氣如遊絲地問:&ldo;你……你是個什麼東西?&rdo;
胡不歸老老實實地回答:&ldo;我是歸零隊的人,上回對不住,把你卷進來了。&rdo;
蘇輕:&ldo;你現在道歉,黃花菜都涼了。&rdo;
胡不歸低著頭,沉默不語,一臉默哀樣。
蘇輕吸了口氣,好像想發表一段比較長的言論,這一吸氣不要緊,他那柔弱的嗓子立刻被風給嗆了,於是劇烈地咳嗽起來。
胡不歸小心謹慎地靠近他,異常拘謹地伸手在他背後拍了拍,把半瓶礦泉水遞到蘇輕面前,他向來不會說話,怕蘇輕不喝,於是悶悶地說:&ldo;你喝一口吧,沒事,水是我隊友帶的,我沒碰過,不會……&rdo;
他想說你喝了也不會倒黴,又覺得有些尷尬,於是訥訥地閉了嘴。
蘇輕抹了抹嘴邊的血沫子,掃了胡不歸一眼,伸手把被他捏得凹進去一塊的瓶子接過來,胡不歸一隻手搭在他後背上,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煙味,他的體溫偏高,彷彿透過衣服也能感覺出來。
可不知為什麼,蘇輕卻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猛地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
他第一回見到胡不歸的時候,就有點感冒的症狀,後來到了灰房子裡,自然好了,這回再次見著他,又開始鼻子癢癢想打噴嚏,蘇輕轉過頭來才要說話:&ldo;你……&rdo;
一個字才出口,又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涕淚齊下,只覺得把腦袋都打暈了。
大概是他的面部表情太悲憤了,胡不歸自覺地退後了一點,和他保持一定距離,蘇輕終於確定了,敢情自己這不是感冒,是過敏‐‐對姓胡的過敏!
幾口水下去,他嘴裡的血腥氣淺了很多,胡不歸站在車門邊上,悶悶地說:&ldo;這個區域能量反應異常,我的車開不進來,只能解體,你在這裡也不安全……&rdo;
蘇輕看了一眼那輛迷你車,又十分糟心地掃了胡不歸一眼,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地沒表示異議,默不作聲地爬上了車子,坐也沒地方坐,只能蜷著腿,侷促地站在一邊……或者說是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