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砸過來的時候,蘇輕忽然有了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真的就像是它被施了個冰凍術似的,明顯變慢了,慢到足夠讓蘇輕偏過頭去,皮球就擦著他的耳朵邊,在枕頭上震了震,又落回到地上去了。
屠圖圖撲過來,大呼小叫地說:&ldo;討厭鬼叔叔,你又活了呀!&rdo;
蘇輕:&ldo;……&rdo;
屠圖圖就繼續掰著小手說:&ldo;你都&l;死了&r;好幾十天了,再不活,他們可就把你燒&l;糊&r;了,關進小盒子裡了。&rdo;
蘇輕費力地用他那破鑼嗓子說:&ldo;老子……又……不……是烤鴨。&rdo;
屠圖圖才不理他說什麼,嚴肅地闡述功勞:&ldo;還是我跟他們說的,你一定會活的,不能把討厭鬼叔叔關進小盒。&rdo;
蘇輕一語雙關地說:&ldo;是多……虧你。&rdo;
屠圖圖往後退了一大步,把頭上戴著的小棒球帽一推,歪著戴,站在那一邊抖腿一邊說:&ldo;感激就不用了,你以後就&l;以身相許&r;吧……咦?好像也不是這麼說的……哎,反正你以後就跟我混吧,有你一口吃的,就得有我一口吃的……&rdo;
蘇輕:&ldo;……&rdo;
歸零隊都給這小屁孩看的什麼破電視?
屠圖圖磕磕巴巴地背完黑幫老大臺詞,又諂媚地撲到蘇輕病床旁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笑得彎彎的:&ldo;那你先給我買好幾種顏色的巧克力豆吃吧?&rdo;
蘇輕非常想坐起來,把這小鬼揍成好幾種顏色的巧克力豆。
自打蘇輕醒過來,就再沒有看見過胡不歸,照顧他的人換成了一個叫薛小璐的漂亮小姑娘,小姑娘是專業的,讓蘇輕的日子過得十分舒服,美中不足的是他覺著這姑娘可能是小時候摔過腦子什麼的,會時不常地就抽一下,有時候她說著說著話,就不知道想什麼去了,一手託著腮,直眉楞眼地看著自己,看著看著就傻笑起來,要不是那傻笑裡又帶著點詭異,蘇輕幾乎以為小女孩是愛上自己了。
只有每天深夜的時候,會有一個人到他的房間裡來,也不幹什麼,偶爾替他關上忘了關的燈,拉拉被子什麼的。
這個人動作很輕,一般來說他偷偷進來,不會有人發現,可是蘇輕的感覺忽然變得很敏銳,即使是站在門口,對方的心跳聲也足以驚動他。
蘇輕其實知道這個人是誰,只是覺著和他沒什麼話好說,所以每次都裝孫子當不知道。
程未止也來看過他一次,他來的時候,程歌在專人的看護下在門外等著他,老教授是來告別的。
&ldo;我這輩子啊,不消停。&rdo;臨走時,程未止嘆了口氣,&ldo;可能是上輩子沒幹好事,這輩子都跟我討債來了。&rdo;
蘇輕說:&ldo;程大叔,你一個科學工作者,怎麼這麼不唯物?&rdo;
程未止就笑了:&ldo;遇見你這麼個好孩子,是我的福分,你父母有你這麼個好兒子,也很幸運。&rdo;
蘇輕苦笑:&ldo;看來我老爸實在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但不知福,還仇福。&rdo;
程未止伸手拍了拍他的頭:&ldo;有機會回去看看他,父子之間哪會有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呢‐‐我走啦,能活著不容易,逢年過節的時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