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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頁

周子舒發現,這大概是他幹得又一件蠢事。

這時他的門被從外面輕輕敲響了,周子舒愣了一下‐‐溫客行和葉白衣那兩個貨都是從不會敲門的。他便從床上爬起來,胸口一陣鈍痛,險些又讓他躺回去,周子舒一隻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勉強調動真氣將那窒息一樣的感覺壓了回去,這才陰沉著臉去開門。

張成嶺站在外面,還猶猶豫豫地舉著一隻手,好像還要再敲,門開了,他一見周子舒臉色不好,立刻像是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又內疚又痛苦地低下頭,嘴裡蚊子似的嗡嗡道:&ldo;師父。&rdo;

周子舒皺眉,問道:&ldo;你做什麼?&rdo;

張成嶺嘴角往下撇了撇,露出一個要哭不哭的表情,說道:&ldo;師父,我剛醒過來……就睡不著了。&rdo;

周子舒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冷笑道:&ldo;於是……你的意思是,讓我唱搖籃曲兒哄你睡覺?&rdo;

張成嶺頭埋得更低了,周子舒簡直擔心他的脖子要斷了。此時已是深冬,就算是蜀中,半夜也是相當涼的,周子舒身上內傷發作,有些不耐寒,只覺得小風吹在身上,還有些冷,便從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同時不耐煩地看著張成嶺,問道:&ldo;你能不能痛快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rdo;

張成嶺小聲道:&ldo;師父,我又夢見我爹他們啦,都這麼長時間了,你說我怎麼還沒忘了呢?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rdo;

周子舒一怔,半晌,張成嶺以為他不想理自己了,偷偷抬起頭去看他,心裡十分後悔自己就這麼貿然跑過來,卻發現周子舒側身往旁邊讓了一步,對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示意他進屋。

張成嶺便如蒙大赦似的,屁顛屁顛地跟了進去。

周子舒點了燈,屋裡也沒水,他便拿起個杯子,解下酒壺倒了半杯酒,遞給張成玲。張成嶺不知他的酒烈,一口喝下去,只覺得一股小火從喉嚨一路燒進了肚子裡,當時臉就紅了,嗆得說不出話來。

周子舒看著他那傻樣,板著的臉就忍不住稍稍鬆動,偏過頭輕笑起來。

張成嶺這還是第一回看見他這位&ldo;嚴師&rdo;,用他自己的臉對著自己笑,簡直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傻愣愣地看著他。

當年江南相遇,他無依無靠,身邊只有這個對別人說話口若懸河、一對著自己就寡言少語的男人,於是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知道師父好,忍不住想親近,可又怕自己惹人煩‐‐雖然師父也確實是看起來一直很煩他,慢慢地,這小心翼翼便成了敬畏,每次跟他說話,都要戰戰兢兢一番。

可是即使這樣,他每次心裡難過的時候,又還是忍不住來找他‐‐在張成嶺心裡,師父和爹看起來真是從頭到腳都不一樣,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他們是一樣的人。

那樣高大、強悍,還有……對他好。

張成嶺便說道:&ldo;師父,咱們跟著葉前輩來找那個傀儡莊,問琉璃甲的事,問清楚了好多年以前的事,是不是就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爹了呢?&rdo;

周子舒挑挑眉,避重就輕地說道:&ldo;那誰知道。&rdo;

張成嶺便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一會,說道:&ldo;師父,你說會有人無緣無故地殺人嗎?我想了好多,他們要殺我爹,是不是因為我爹做過什麼壞事呢?&rdo;

周子舒想了想,這問題太大,把他問住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說,低頭看那小鬼,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