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尋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狗屁不通,驚奇道:&ldo;你聽懂什麼了?&rdo;
徐西臨:&ldo;您老人家當時連個預告都沒有,一個字都沒跟我說,就開始主動等我一起上下學,原來是賣了我一個天大的面子。不好意思,我現在才知道。&rdo;
竇尋:&ldo;……&rdo;
徐西臨笑了起來,心裡的鬱火散了一點。竇尋有時候不會說人話,但徐西臨發現自己居然很吃他那一套。
而且竇尋還神奇地用一段前言不搭後語的自我獨白,清晰地點出了他的困境。
徐西臨知道自己這是遇上了進退維谷的難事。
他心裡有一個遠大的目標,要向徐進女士看齊,他相信自己沒有問題,將來甚至能青出於藍,超過他媽,在這方面,他和其他少年一樣,有著滿腹毫無依據的自信。
而與此同時,他也知道自己連眼下無風無浪的一個家都擺不平,並時刻準備委屈地撂挑子。
他既不肯承認自己無能,又缺少不無能的勇氣和耐性。只好不細想、不面對,暫時壓下。但是一時壓下了,矛盾依然在,&ldo;愁&rdo;也和貧窮愛情咳嗽一樣,就算刻意擱置,它也會以別的方式露出來。
徐西臨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呆,竇尋卻對著他發了一會呆。
這個姿勢充滿蠱惑性,竇尋的頭越來越低,兩個人快要碰到的時候,竇尋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經歷,猶豫了一會,然後蜻蜓點水地在徐西臨嘴唇上一觸即走,緊張地退開了一點,繼而他發現徐西臨放空的目光重新聚焦,而且在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竇尋這才大著膽子湊上去,輕輕舔著徐西臨的唇縫。
他的動作有點僵硬,還不易察覺地輕輕顫抖著,好像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探險,前途滿是未卜。
徐西臨也不知道怎麼忽然發展到這一步的,方才沉鬱的心彷彿被陡然安了個加速器,亂七八糟地上躥下跳起來。他試探著伸手放在竇尋的腰側,感覺到竇尋的緊繃,就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起來。
不料順毛順錯了地方,竇尋激靈了一下,感覺身上有根麻筋從耳後一直綿延到了腰上,一片錯亂的神經網路爭先恐後地短了路。
竇尋輕輕地往後縮了縮,人高馬大地撞在了書桌上,檯燈的金屬燈聲擺動起來發出聲輕響,徐進的相框支架鬆了,&ldo;啪&rdo;一下倒扣在了桌上。
不再看,不再問。
徐西臨心裡忽然一動,看見竇尋的耳廓紅得幾近透明,喉嚨裡頓時乾燥起來,手微微往下移了幾寸,被竇尋炸著毛一把按住,可是按得不怎麼堅決,比個學齡前的小女孩手勁還輕,大概只是表達個&ldo;遵守道德行為準則&rdo;的意思。
徐西臨很輕鬆地就掙脫了他:&ldo;噓‐‐&rdo;
屋裡空調開到二十四度,竇尋脖子上淌下了熱汗。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跟別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耳畔一陣轟鳴,緊緊地靠在書桌上,好像想把自己擠進桌子裡……至於其他的,老實說他什麼都沒感覺出來,從徐西臨開始親他開始,到最後他在那只有點氣血不足的手裡繳械投降,竇尋基本是個失憶狀態。
徐西臨比他清楚一點,也比他緊張,以往都是打發自己,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別人做這種事,也不知道手勁是該輕還是重,竇尋的反應還那麼讓人費解‐‐竇尋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究竟是痛苦還是舒服,一概不清楚。
男孩子是不肯承認自己技術不行的,徐西臨自己跟自己嘴硬,認為竇尋肯定是感覺神經末梢壞死。
好不容易折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