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重劍發出了更大的躁動，嗜血的殺器和溫柔的男聲形成了某種詭異的呼應，伽爾一個音節也聽不懂，但卻能感受出那聲音裡傳出的召喚和安撫。

老人的手指奇蹟一樣地動了一下，凱文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被伽爾一把拉住固定在原地。

隨後一聲尖鳴，老人的頭就好像火車汽笛一樣叫了出來，耳朵裡向兩邊噴出白霧，卡洛斯往後退了一步讓開。接著，華森老人的耳朵裡猛地冒出一團亮光，好像一道流星一樣拖著長長的尾巴飛了出來，被卡洛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在手心裡。

他那多災多難、還綁著繃帶的手掌立刻發出一股糊焦味，繃帶被燒出了一個黑洞，然而那東西一碰到他手掌的面板，又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樣，卡洛斯張開手，他的手心攥著一個小小的、水晶狀的葉子。

&ldo;隱世的克萊斯托一族後代。&rdo;卡洛斯目光複雜地看著凱文，方才那一段咒文的發音似乎對他的嗓子造成了極大的負擔，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ldo;我只在……非常年輕的時候有一次有幸碰到過你們家族的人，並且從他那裡得到了不小的幫助。&rdo;

凱文懵懂地看著他：&ldo;你認為我的爺爺會好起來麼？&rdo;

&ldo;凱文，聽我說，&rdo;卡洛斯蹲下來，拍拍他的頭，&ldo;老華森先生，他已經不在這裡了。&rdo;

伽爾抬頭看了一眼儀器上華森先生平穩的心跳。

&ldo;那是什麼意思？他去了哪？&rdo;

&ldo;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rdo;卡洛斯說，&ldo;非常美好，他在那裡會過上幸福的生活‐‐你希望他幸福麼？&rdo;

凱文遲疑地看了看他，小聲問：&ldo;你是說他會死麼？&rdo;

&ldo;是的。&rdo;卡洛斯坦然說。

凱文的眼圈慢慢紅了。

&ldo;死亡並不是一件悲傷的事，夥計，&rdo;卡洛斯柔聲說，&ldo;我們從那個國度而來，經過了一次漫長的旅行，註定要回去，你，還有我，以後都會追隨他的腳步，也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所有俗世的悲傷和痛苦，都會變成虛妄的東西，那時你就明白，所有的分別，也都只是暫時的。你是克萊斯托的後代，要堅強一點。&rdo;

&ldo;什麼是克萊斯托？&rdo;凱文問。

&ldo;對不起，我不知道。&rdo;卡洛斯說，&ldo;我只知道，你們來自創世之初的神的旨意，每一代用特殊的方式傳承，守護著某種……我們都不知道的東西。當然，我們是朋友，如果你有需要，可以一直給我寫信……&rdo;

&ldo;嗯哼，打電話。&rdo;伽爾乾咳一聲提醒。

&ldo;哦不，&rdo;卡洛斯乾咳一聲，裝神弄鬼地說，&ldo;講述古老的傳承，就應該用古老的方式，人的筆記會含有某種神奇的魔力，也會鍛鍊你的拼寫，好麼？&rdo;

他借了伽爾的筆，在凱文手背上寫下一串地址：&ldo;我保證會回信的，任何時候。&rdo;

而此時，阿爾多已經到了盧瑟州，直接上了一輛計程車：&ldo;我聽說盧瑟州曾經有一個唐格思古堡，對麼？&rdo;

&ldo;哦，它現在也在，&rdo;司機看了他的乘客一眼，&ldo;您是來旅遊的人麼？那可是本地特色歷史遺蹟之一，我可以一直把您送到賣門票的地方，他們會給您打九折。&rdo;

&ldo;謝謝。&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