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世界從人身上剝奪的東西,只有重新拿回它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難以割捨。拉爾德企圖控制,可是失敗了。
這時,視窗的人說話了:&ldo;花已經長出花瓣來了,你幹得不錯,不去看看嗎?&rdo;
月光照在他的&ldo;臉上&rdo;,卻像是被一個黑洞給吸收了,就在半空中那樣無影無蹤了。
拉爾德猶豫了一陣,從床上爬起來,當著灰袍人的面,推開衣櫃,在裡面摸索了一陣子,一聲輕響後,一道僅供一人透過的窄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拉爾德習慣性地回了個頭,用紳士的方式請別人先行,手伸出一半,才想起身後這個怪物是從來不走在別人前面的,只得面孔不對稱地假笑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
身後的窄門悄然合上,拉爾德彷彿聽見灰袍人低笑的聲音,忍下驚懼回頭一看,卻沒有從那張和黑暗融為一體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就在他們離開以後,拉爾德的住處裡潛進了兩個人。
&ldo;放尊重點,&rdo;大廳裡沒人,卡洛斯毫不在意地東看細看,甚至忍不住伸手翻翻,終於被阿爾多忍無可忍地拉住,小聲警告說,&ldo;拉爾德先生雖然不出任務,但是在聖殿這麼多年,大事小事都是他一個人打理,我知道你們背地不把他當回事,當面也適可而止一點。&rdo;
卡洛斯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ldo;是啊,我聽說他打理的聖殿年年赤字,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嗯,這是什麼?&rdo;
牆角里放著一幅畫,顯然不大得主人歡心,上面落了一層灰塵,像是已經很久沒人打理過,畫的旁邊坐著一個長相奇怪的布偶,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樣,與其說是布的,還不如說是某種毛‐‐被卡洛斯好奇地拿起來打量。
&ldo;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閉上你的嘴。&rdo;阿爾多皺皺眉,打掉他的手,&ldo;放下‐‐你們這些少爺黨聲名也好不到哪去。&rdo;
&ldo;起碼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rdo;卡洛斯還戀戀不捨,&ldo;他一個老男人在家裡擺什麼布偶,說不定是某種邪惡的東西……喂!&rdo;
&ldo;你會把邪惡的東西擺在客廳裡讓人隨便參觀麼?&rdo;阿爾多從牙縫裡迸出一句話。
&ldo;我才不會擺弄這種東西!&rdo;
&ldo;那又誰整天鑽進六區裡去看不三不四的書?&rdo;
&ldo;我是去打掃衛……&rdo;
&ldo;閉嘴,白痴!&rdo;
兩個人做賊一樣地一邊爭吵,一邊小心地上樓,以至於卡洛斯沒看見那隻被他拋在角落裡的毛絨布偶的背面寫著一行小字‐‐&ldo;童年玩具工廠,2003&rdo;。
卡洛斯壓低聲音問:&ldo;你真的認為他有問題?僅僅從一份探訪記錄上?&rdo;
&ldo;拉爾德先生定期去探望老師,順便把需要大主教過目的事情整理出來給他,那天傍晚他明明已經來了,卻因為忘記了什麼東西,特意離開取回。&rdo;阿爾多用他慣常的、有些冷淡但不緊不慢的腔調解釋說,&ldo;我承認,拉爾德先生這位祭司確實沒什麼威信,所以他喜歡利用一切機會擺譜,那種會被治療師記錄在案的材料顯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怎麼會因為這個親自跑一趟?而那天治療師筆記上寫著老師的精神格外不好,我懷疑拉爾德先生是趁老師昏沉的時候從他身邊取得了某種……比如鑰匙或者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