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盛遙。
安捷在心裡同情完畢,從兜裡掏出幾個硬幣,在樓道里的自動販賣機裡買了一瓶飲料,回到姜湖那空無一人的病房,照某人說的,把房門虛掩留條縫隙,枕頭放下來,被子弄鼓,然後自己坐在一邊,撿起一本雜誌,一邊喝一邊翻。
過了一會兒,黃芪果然經過,並且果然門口往裡瞄了一眼,安捷對他豎起食指,眨了眨眼睛,黃芪不負眾望的什麼都沒注意到,冷哼一聲,轉身回辦公室了。
綜上所述,姜湖這吃貨,算計人的本事倒不小。
又過了好一會兒,姜湖才輕手輕腳地又遛了回來,壓低了聲音問安捷:&ldo;安叔,黃醫生回辦公室了?&rdo;
安捷點頭‐‐你又幹嘛?
&ldo;我找盛遙去。&rdo;姜湖說完就跑,連門都沒進。
安捷盯著他遠去的方向,心裡十分感慨‐‐黃芪啊黃芪,你可真是個絕世大近視、還得青光眼加白內障,那邊那位是再折騰也有分寸的,這邊這位你不管的才是危險分子,一不留神能把醫院的房頂給你掀翻了。
不過要不怎麼說人家有閱歷會淡定呢,安捷就感慨了一下,感慨完了沒事人似的,繼續翹著二郎腿看雜誌。
什麼?跟某人說過要照顧某人的話?什麼時候?唉,你看看,人老了,記性都不好了。
盛遙還沒從黃芪給他的打擊裡緩過神兒來,就看見自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遛進來,盛遙瞪大了眼睛‐‐因為遛進來的這隻,是傳說中全院最乖的病人之一!
姜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把門掩好:&ldo;我打聽過了,黃醫生過會兒有個手術,我估計他氣消了以後可能就直接去準備手術了,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的。&rdo;
瞧人家這周全的‐‐雖然盛遙十分想問一句,你怎麼知道他從我這生了氣走的?
&ldo;快,幫我查一查,六路車哪個站點附近有動物園、或是獸醫院什麼的和動物有關的地方?&rdo;
盛遙從小就在這個城市裡長大,一般的路都有數,直接就肯定地告訴他:&ldo;獸醫院不知道,不過六路的終點就是市動物園。&rdo;
&ldo;讓他們查檢視,動物園最近有沒有員工突然無辜曠工的,女性,長發,三十來歲,瘦小,不大善於和人溝通。&rdo;
&ldo;怎麼?&rdo;
&ldo;我去問過九十七路的那個小受害者,他和投彈犯接觸過,告訴我投彈犯身上有種動物的腥臊味道。&rdo;
盛遙驀地睜大了眼睛:&ldo;99……&rdo;
&ldo;啊?&rdo;
&ldo;滅門案的麻醉劑,據說是專門用於動物的麻醉槍,裡面的藥水是99。投彈犯和滅門案真是一個人做的?!&rdo;盛遙迅速開啟和安怡寧的影片,語速極快地交代了兩人的推論結果。
安怡寧立刻放下手裡正在看的材料,馬上去給動物園打了個電話。
姜湖愣愣地站在原地,眉越皺越緊:&ldo;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兩起案子不可能是一個人做的!&rdo;
片刻,安怡寧得到了結果,對著兩邊坐在電腦前的人說:&ldo;找到這個人了,鄭玉潔,女,三十二歲,非洲獅飼養員,婚姻狀況是離異,動物園說最近遺失了不少高效能的麻醉劑和麻醉槍,已經立案了,只是還沒有結果……還有……&rdo;
&ldo;怎麼了?&rdo;這是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