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恐怕是沒有意義了,這些東西的嗅覺遠比他們想像得厲害。
南山停下來,用小芳那一截長長的辮繩將兩個人的手腕綁在了一起:&ldo;閉眼。&rdo;
褚桓把弓箭背起來收好,摸出短刀和尖刺,閉上眼睛,一時間震動聲、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彷徨逡巡的低吼聲、乃至於他自己的心跳聲,全都越發地清晰起來。
&ldo;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睜眼。&rdo;南山對他說。
褚桓的喉嚨微微動了一下:&ldo;這裡沒有血,沒有過多掙扎的痕跡,他們有沒有可能還活著……唔。&rdo;
他話說了一半,驟然被某種溫軟的東西堵住了嘴,褚桓怔住了。
南山……親了他?
南山終於忍不住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帶著些許行將破釜沉舟般的豁出去‐‐雖然一觸即放,甚至誰都沒來得及回味。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出聲,褚桓愕然之後,忽然發現南山和自己綁在一起的手有一點不易察覺地顫抖,他驀地心尖一軟,虛虛地在南山的手上握了一下:&ldo;小心一點。&rdo;
說話間,那沉重拖沓卻絕對不遲緩的腳步聲逼近眼前,一聲古怪的咆哮聲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響起來,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怪物的叫聲彷彿迴音一樣四下接力般地傳遞下去。
綁在一起的兩個人全部遮蔽了自己的視覺,因此看不見‐‐周遭整片森林裡全是身上長滿了眼睛的怪物,它們大小不一,滿身長滿冷血動物一般豎瞳的眼睛,所有的視線盯在中間的兩個人身上。
兩人在樹影幢幢中,就像陷入汪洋中的一葉小舟。
黑暗中無邊無際的怪物會給人造成極大的壓力,褚桓和南山甚至沒有多餘的布頭來把眼睛蓋一下,只能完全憑藉意志力扛住死命想要睜眼的意志。
雙方僵持了一瞬,突然,原本低沉的吼叫聲猛然拔高,&ldo;嗡&rdo;一聲直撞在人心上,褚桓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眼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然而到底還是忍住了。
幾頭怪物彷彿是接受了衝鋒的訊號,分別從幾個方向向他們衝過來,在閉著眼的情況下,完全沒法分辨哪個在前哪個在後,褚桓手腕上幫著的繩子卻被南山拉了一下,南山直衝著第一聲吼叫發出的地方而去。
那很可能是這一群怪物的頭,褚桓發現自己還在努力透過聽力辨別環境和方位的時候,南山已經無所顧忌地鎖定了對方的頭領,不給自己留退路地硬碰硬,迎頭而上,儘管南山一直以一個寬容大度乃至於某種程度上有些溫潤的族長形象示人,骨子裡母親留給他的東西卻並沒有泯滅。
或許只有在某些危難的關頭才能讓人窺出些許蛛絲馬跡來。
褚桓一愕之下,立刻跟了上去,同時儘量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模擬判斷南山下一步的行動,他們倆現在是被綁在一起的,又誰都看不見,各行其是隻會各自拖後腿。
&ldo;噌&rdo;一聲在褚桓耳側響起,南山手裡的刀撞上了什麼,那一刻,褚桓將自己全部的精力全部高度集中在了耳朵上,他下意識地側了一下頭‐‐金石之聲,是對方的爪子。然而刀鋒沒有傷及對方分毫,褚桓一把握住南山的手肘,把著他的胳膊使寸勁一推,怪物的爪子被他們倆生生推偏了,轟然落地。
褚桓只好自我安慰,雖然砍不動,但是好歹讓它崴個腳。
他的阿q精神還沒能進行到底,突然,後脊一涼‐‐到處都是吼叫,到處都是腳步聲,到處都是震動,這對於平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