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褚桓的腳踝,將他整個人拖了過來。
褚桓猝不及防地被他抓過去,後背擦皺了床單,他好不掙扎,眼睛裡突然冒出詭異的光,帶著一臉喜聞樂見的表情說:&ldo;你是想非禮我嗎?好,來吧,隨便蹂躪,不過按你們的風俗,蹂躪完了是不是就得負責了?那……呃啊!&rdo;
南山的手好像一把鐵爪,抓住了褚桓的腿,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褚桓只覺得自己腿上一麻,好像某根不知名的麻筋被活生生地挑了出來一樣,痠疼麻癢滋味就別提了,隨即一陣劇痛,他冷汗都下來了。
不對,這彷彿不是捆綁愛,是正直的預備要打斷他腿!
褚桓當機立斷,極其逼真地慘叫了一聲。
南山彷彿被他的叫聲刺痛了一樣,眼皮狠狠地一跳,接著,他發現褚桓整個人已經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ldo;那、那條腿不能掰,臥槽……放開,我那條腿受過傷,再來一次真廢了……&rdo;
南山從沒有碰過他一根汗毛,連想都沒想過,褚桓這哆哆嗦嗦話不成音的模樣頓時好像在他胸口上打了一拳,他手上的動作當時就一鬆。
褚桓一看這招有效,立刻變本加厲,他把自己縮成一團,臉埋在床單裡,蚊子似的哼哼唧唧,叫著南山的名字:&ldo;南山……南山,疼……&rdo;
南山本來就是好不容易才狠下來的心,被這樣一攪合,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了。
他終於嘆了口氣,放開褚桓的腿,輕輕地揉了揉,低聲問:&ldo;什麼時候的傷?&rdo;
褚桓氣如遊絲:&ldo;剛見到你的時候,貫穿傷。&rdo;
南山:&ldo;……&rdo;
褚桓聽那頭好半晌沒動靜,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只見南山額角青筋若隱若現了片刻,終於憋出一句:&ldo;……我記得不是這條腿。&rdo;
褚桓&ldo;哎呀&rdo;一聲,無比迅捷地將自己的腿抽了回來,沒事人似的把臉一抹擦,沖南山訕笑一聲:&ldo;是嗎?對不住,那可能是我剛才一著急記錯了。&rdo;
隨著褚桓翻身坐起來,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那細小的鋼針在他指間幾個隱沒,好像變魔術一樣,南山甚至沒注意是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把雙手掙脫了。
褚桓毫不見外地往床頭一靠,伸手端過南山放在一邊的水碗,喝了兩口潤了潤喉嚨。
他搓了搓手,好像在醞釀某種措辭一樣,片刻後,褚桓忽然正色了下來:&ldo;我見你之前的事,沒跟你說過吧?&rdo;
南山又一次把目光轉到了床腳上,好像能在那看出一朵花來,做出拒絕交流的姿態,但褚桓知道他在聽,他要是不想聽,早就抬腿走人了。
於是褚桓接著說:&ldo;我當時身上除了兩道貫穿傷外,還有擦傷、撞傷無數,腳上關節脫開,是後來自己合上的,你看見的時候應該還沒來得及完全消腫。&rdo;
南山本來做了很強大的心理建設,打定主意不想聽褚桓的胡言亂語,但沒想到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他的神智居然不受控制地給吸引了過去,他一方面唾棄自己意志不堅,一方面又忍不住隨著褚桓的話回想‐‐他說得沒錯,當時確實是這樣的。
&ldo;那都是摔的。&rdo;褚桓說。
南山的目光已經不知不覺地轉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