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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本意是想調節一下‐‐前面實在是太黑了,可是調著調著,就調成了旁若無人。

魯格做出一副冷眼旁觀看猴戲的神情,對著那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南山哼了一聲:&ldo;堂堂守山人族長,真沒出息。&rdo;

然而話是這麼說,他心裡卻突然有點觸動,因為守門人的生命好像就是這樣的單調乏味,在那四季常青的神山山口處過著苦行僧一樣的日子,無牽無掛,每年只有山門關閉的日子才得以片刻的喘息。

很久以前,有個守山人那邊的小姑娘看上了他們這邊的男人,不顧雙方族長勸阻,尋死覓活地要嫁給他,魯格記得那兩個人雖然一年有大半時間聚少離多,卻也著實好了一陣子。

後來呢?

後來……男人和女人都老了、死了,女人死得一了百了,男人卻不斷從聖水中回顧他本應該拋諸腦後的上一生。

他實在忘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也抹不掉那因短暫而刻骨銘心的甜蜜,幾代人過去,作為媒介的守山人們都已經不記得同族的女人了,聖泉卻依然替他存著那些再也觸碰不了的點點滴滴。

從那以後,魯格就親自定下鐵律‐‐守門人不得與外族通婚。

他回頭看了袁平一眼,彷彿將褚桓與南山當成了反面教材,冷硬地說:&ldo;守門人族規森嚴,不許這樣,你知道嗎?&rdo;

&ldo;啊?&rdo;袁平大吃一驚,越發覺得自己面對的是個教導主任,抽菸不讓,連他媽自由戀愛也要管,圖什麼?他又不用再高考了!

袁平忍不住哀嚎一聲:&ldo;族長,那不是成老和尚了嗎?兄弟們這麼多年,難道都是對著山門擼……&rdo;

魯格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袁平:&ldo;……慰藉寂寞。&rdo;

魯格皺皺眉,不明白他在痛苦什麼:&ldo;我族又不是沒有女人。&rdo;

&ldo;可是女人都是別人的老婆啊族長!&rdo;袁平悲痛極了,&ldo;剩下的是跑去當男小三,還是攪基啊?&rdo;

守門人同族之間手足情高於一切,膽敢在魯格眼皮底下做出什麼爭風吃醋之類烏七八糟的事,一定會被收拾得死無全屍,想來想去,難道只有千秋萬代地孤獨終老或者掰彎自己?袁平突然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

此時看見南山和褚桓就越發覺得不順眼,袁平當即憤然投身去死去死團,沒好氣地對著褚桓說:&ldo;我說那個誰,差不多了吧?注意素質,真是一朵那啥插在了那啥上。&rdo;

南山這才回過神來,戀戀不捨地忍下躁動的心緒,鬆開褚桓,帶著一點茫然問:&ldo;什麼?&rdo;

褚桓表現出了一個老流氓穩定的心理素質,得瑟地看了袁平一眼,笑眯眯地回答:&ldo;沒什麼,他誇你是朵鮮花。&rdo;

農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時候,時而會直起腰來望一眼遠方,像一個簡單而神秘的儀式。

遠望是能給人帶來力量的。

褚桓突然奇想,回手抽出了一根箭,箭尖在族長權杖上燎著了,他坐著沒動,背靠弓弦,送身體拉開了半人多高的大弓,仰面而不倒,腰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箭指暗沉得蒼茫無邊的天空。

會挽彎弓如滿月‐‐

那羽箭呼嘯著衝上了最高點,又在完全燒盡之前落下,火光到處驀地撕裂陷落地裡可怖的陰影,影影綽綽地露出那被遮擋住的、真正的長天一角。

而那支箭像一顆真正的火種,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