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城二話不說，答應一聲，把包放下就要往食堂走，在辦公室門口正好碰見了咬著半塊煎餅的楚恕之，郭長城立刻稍息立正站好：&ldo;楚哥早。&rdo;

楚哥愛答不理地挑起眼皮，掃了他一眼：&ldo;嗯。&rdo;

然後他走了兩步，又倒回來，伸手抓住郭長城的衣領，把正要往外走的小孩給拽了回來：&ldo;等等，你這是碰見什麼髒東西了？&rdo;

郭長城傻乎乎地看著他。

楚恕之還帶著煎餅味的手在他兩肩上抓了一把，然後把他翻了個個兒，又在他後心心口、兩側腰部各拍打了一下，這才取出餐巾紙擦了擦手，一推郭長城：&ldo;沾了一身的晦氣，行了，乾淨了，你去吧。&rdo;

郭長城面紅耳赤地邁著小碎步跑了，楚恕之&ldo;嘎吱&rdo;一口，把煎餅裡夾的脆油餅咬得直掉渣：&ldo;這小孩修什麼呢，我看他功德厚得冒油。&rdo;

還餓著的祝紅嚥了口口水，感覺他在形容一隻快出欄的豬。

&ldo;吃的吃的！&rdo;趙雲瀾一把推開刑偵科的門闖進來，見到楚恕之二話沒說，按住他一通搜身，最後從他的外衣兜裡摸出了一個雞蛋，立刻毫不客氣地佔為己有。

楚恕之敢怒不敢言。

然後趙雲瀾又從冰箱裡拎出一盒牛奶，撕開喝了。

大慶&ldo;嗷&rdo;一嗓子：&ldo;那是我的！我的！貓食你也搶！你要不要臉了！&rdo;

趙雲瀾漠然地看了它一眼：&ldo;就喝了‐‐矮胖子，你能怎麼樣？&rdo;

大慶：&ldo;……&rdo;

祝紅：&ldo;你幹嘛不去食堂……&rdo;

&ldo;我趕時間。&rdo;趙雲瀾說完，一頭往牆上撞去，這一幕正好被拎著牛肉餅回來的郭長城看見，他還沒來得及大吃一驚，就見趙雲瀾筆直地穿牆而過，消失不見了！

&ldo;行了閉上嘴吧，&rdo;祝紅從他手裡拿過自己的早飯，&ldo;那有一扇門，是圖書區，你能力不夠，進去也什麼都看不懂，所以自然也見不到那扇門。&rdo;

楚恕之啃完煎餅，感覺少了個雞蛋沒吃飽，又伸手從祝紅的牛肉餅上飛快地扯下了一塊：&ldo;比我強，我看得見進不去‐‐圖書區都不對我開放。&rdo;

郭長城問：&ldo;那為什麼？&rdo;

楚恕之從他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對他說：&ldo;因為我有前科。&rdo;

郭長城：&ldo;……&rdo;

他果然還是害怕楚哥。

片刻後，只見趙雲瀾拎著一本破破爛爛的舊書，風風火火地從&ldo;牆&rdo;裡走了出來，隨手把雞蛋殼和牛奶盒子扔進了郭長城的垃圾桶，又從祝紅桌上抽了一張餐巾紙，一句話也沒交代，就腳下生風地走了。

然後他不見了一整天。

從大雪山回來已經有半個月，轉眼就過了陽曆年，接著龍城一場大風降溫，很快就把眾人捲到了年關。

趙處忙得簡直快忘了自己姓什麼，他要給各大關係戶準備禮品，還要收各方酒肉朋友送來的年禮，記不完的來往，趕不完的應酬，加上沒完沒了的述職報告，沒完沒了的大會小會，他辦公室裡的電話每天響得活像鐵道部訂票熱線。

各部門辦公桌上的檯曆都已經換成了新的，這天趁著天黑得早，上白班的人們下班前，桑贊飄到刑偵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