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朱嘆道:&ldo;哎呀,城主都不琢磨怎麼去和王交代,你替他著什麼急?&rdo;
華沂把卡佐擼下去以後,為了安撫布冬一支,便破格把茗朱抬上了海珠城中的七大長老,這次他又在他阿爹布冬的示意下,特意自清跟著陸泉出來帶兵領將。
布冬是個老謀深算的混蛋,他的兩個兒子‐‐茗朱他們兄弟兩個,茗朱繼承了他阿爹老jian巨猾慢條斯理的那部分,然後又好心地把混蛋不說理的那部分留給了他的死鬼弟弟。
陸泉被兩個人按住行動不得,掙紮了半天,最後只得梗著脖子大吼一聲:&ldo;都給我滾出去!&rdo;
他把一群侍衛轟了出去,驢拉磨一樣地在屋子裡轉圈‐‐他們一群人躊躇滿志地離開王城,打算找到敵人大幹一場,誰知莫名地突然被王城傳來的急件叫停在這裡,也沒人站出來說明原因,只是不讓動。
眾人原地摩拳擦掌,手腳都磨出了三層老繭,馬上要在沉默裡炸起鍋來了。
就在這時,陸泉聽到了長安要來的訊息,可他精神還沒來得及一震,這不著調的城主的人就半路不見了,陸泉乍一聽見這訊息,簡直就像是在熱鍋上爬著的螞蟻被當頭澆上了二兩熱油,整個人都炸了。
陸泉是個不善言辭的急脾氣,遠比不上他的兄弟山溪有心,此時此刻,感覺就是華沂長安他們這些人,一個兩個的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內情,全都討厭兮兮地藏著不說,讓他猜也猜不到頭緒,想也想不出理由,困在這麼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地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被憋得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要是長安在他面前,陸泉絕對會不善言辭的撲上去老拳揍他一頓。
路達跟茗朱對視一眼,走出了陸泉的臨時帳子。
比起茗朱,路達顯得心事重重。
一方面他也和所有人一樣,從鬥志十足轉成焦慮萬分,另一方面,他也在想念阿姝,華沂下令叫他們停在原地不許動,算來他已經有一個半月沒見過阿姝了。
路達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惦記,那種思念簡直是從骨頭縫裡面冒出來的,歷久而彌新。他心思本來就重,乍一體味相思,愈加是疑神疑鬼、夙夜難安。
他一時擔心阿姝被人發現抓走,一時又擔心家裡物資不夠,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又或者午夜忽然被阿姝被人打得全身是血、給關起來的怪夢驚醒,翻個身擦乾淨冷汗才醒過神來,輾轉反側不成眠之後,又不是滋味地覺得自己這樣思念她,她沒準睡得正香呢……
簡直受盡折磨。
路達這樣恍惚地往外走,以至於茗朱叫了他三四聲,他才聽見。
茗朱勾住他的肩膀,嬉笑著說道:&ldo;想什麼呢,想姑娘啊?&rdo;
茗朱本是開玩笑,路達卻是驟然被點破心事,整個人哆嗦了一下,臉&ldo;騰&rdo;一下就紅了。
茗朱怔了一下,忍不住失笑道:&ldo;還真是啊……行啦,你這樣的一個漢子,眼下已經是督騎,將來立了功升了位,還怕姑娘們不願意跟你麼?快別想了,偶爾想一想大家都明白,整天惦記著小娘們兒,你還有什麼出息?&rdo;
路達不慣於跟人交心,聞言只是低頭一笑,並沒有接話。
茗朱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低聲在他耳邊說道:&ldo;陸泉長老是氣糊塗了,咱們別也跟著糊塗,立刻找信得過的人傳信王城,告訴王城主失蹤的事。&rdo;
路達一怔。
茗朱意味深長地說道:&ldo;記著,別以你自己的名義,以陸泉長老的名義,你還年輕,直接越過陸泉長老顯得太狂,日後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