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的人馬上就到了,依然是那些整齊有序彼此之間不交流的獸人們,由一個有理智的亞獸統一指揮,四散著各自翻找隱藏的山洞。
一個人越走越近,卡佐的拳頭也越攥越緊。
隨後那人小心地撕扯開洞口的茅草,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可是太黑了,他什麼也沒看見,於是他極小心地往前邁了一步,讓眼睛適應著周圍的環境,同時伸手去扶山洞的巖壁。
就在他邁第三步的時候,獸人的眼睛已經讓他飛快地適應了黑暗,他看見了卡佐。
卡佐已經決定拼了也要動手,便遞出了自己的拳頭。
那搜查的人一偏頭躲過,張開嘴,似乎是要喊人,忽然,一隻滾燙的手伸過來,猝不及防地將什麼東西塞進了他嘴裡,隨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人頸子上的血濺出被長安用自己身上撕下來的破布條堵住,以防它噴濺出來‐‐喉管被割開,只能發出微小的、氣流湧動的聲音。
卡佐見機極快地接住這人,不讓他倒下,非常有技巧地將他緩緩拖進了山洞,看起來就像是那人慢慢地走進了山洞一樣,長安依然借著一半的稻草隱藏在洞口,用懸著的腳尖點了點那死人身上的衣服,卡佐會意,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人衣服剝了下來。
長安往外看了一眼,趁著暫時沒人過來,低聲道:&ldo;穿上。&rdo;
那人身形與卡佐差不多,卡佐瞬間以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利索地將那死人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又摸出了他的令牌,還往自己臉上抹了些泥和灰。
然後他興致勃勃地跟著走到洞口,等著聽長安下一步如何安排。
誰知長安看也不看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外面,口中用極低的聲音短促地說道:&ldo;出去。&rdo;
卡佐吃了一驚,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幾乎要拽住長安的領子沖他咆哮一番‐‐他難道就是那種臨危就亂,丟下方才救了自己的好兄弟不管的混帳?他難道不是個男人,不是個獸人武士,像個閹漢與亞獸小白臉一樣地站在別人身後躲躲藏藏?
卡佐的臉都漲紫了,指著長安簡直說不出話來。長安只掃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傻大個絕對不會按自己說得去做的,兩人靜靜地對峙了一會,誰也不肯讓步。
然而片刻後,卡佐見長安目光忽然一轉,還沒來得及為對方的妥協鬆口氣,便只見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從山洞裡躥了出去,卡佐簡直想像不出那剛剛重傷到行動都費力的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彷彿只是眼前一花,人已經不見了。
卡佐本能地追了出來,卻已經落後了長安一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獸人在搜查山洞的時候找到了他們要的人,一不小心被他跑了,正在追一樣。
這動靜驚動了別人,搜查的人一擁而上地去追長安,沒有人注意到卡佐。
卡佐難以化獸,又有傷在身,絕對跟不上此時的長安。
等卡佐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與此同時,華沂已經到了陸泉所在之處,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便將跟著長安的人全部給弄出來,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通。
東海王與陸泉長老的分量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何況這幾個跟著長安的人本就是華沂派來保護他的。
一鬨一詐,便有人頂不住壓力,將長安如何路遇那瘋子,又如何知道對方主帳所在處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華沂當機立斷,認為事不宜遲,所有人休整一宿,第二天疾行軍出發,要直搗對方的主帳老巢……至於路達,華沂只是掃了一眼,到底什麼話也沒說‐‐眼下正亂著,還不是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