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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鮫人並不如獸人那樣擅長戰鬥,也沒有鳥人那麼聰明,眼下他是被打服了,不敢吃活人罷了,死人……還是可以解解饞的。

鮫人以為閉住氣的阿姝已經死了,他極快地扒拉開了一個能讓人鑽進去的洞,然後順著爬進了關押阿姝的地方。

阿姝喉頭滿是腥甜,強忍著不嗆咳出來,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快要死了,可她不能前功盡棄。

這時,鮫人微帶水腥氣的味道湊了上來,冰冷的鼻尖抵上了阿姝流血不止的手腕,猶豫地打量了阿姝片刻,小心翼翼地低下頭,舔了她的手腕一口。

緊閉雙眼的阿姝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

眼中微光流露,她盯住了鮫人毫無防備地彎下的脖子。

&ldo;啊啊啊&rdo;已經張開了嘴,呲出了他的尖牙,阿姝也慢慢地尋找著機會‐‐她的腿被綁住,手被廢掉,唯一的武器也是牙齒,和她不顧一切的心。

人們只有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才會不顧一切地用上最原始的武器,它們聳人聽聞,但是行之有效,這或許……也就是依然有一部分獸人保留著獸身的緣由吧。

這日奴隸照例給鮫人端上了一盆烤肉,放在池邊,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便以為那鮫人是又跑出去吃髒東西了,奴隸照顧鮫人良久,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寵物,因此十分不高興,就順著水路,一路尋找過去。

走了約莫有一刻的功夫,奴隸聽到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他與鮫人打交道時間長了,自然知道,那種特殊的聲音並不是獸人發出來的,奴隸嚇了一跳,腳步遲疑了一下,連忙疾往那聲音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到近前端詳仔細,便只見人形的鮫人不知從哪裡一躍而出,滿臉血淚橫流,脖子上有一道血口子,口中發出嘶啞的叫喊,隨後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水裡紅了一大片,把鮫人疼得像魚一樣在水裡拼命地翻騰跳躍,斷斷續續地嗷嗷直叫。

青良所住之處並不太貼近其他民居,可這樣大的動靜卻也是有人聽見的,陸陸續續地有人趕過來檢視是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重重的人影擋住了那縫隙裡漏下來的光,阿姝才放鬆地任自己暈了過去,她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在了天光之下,就是死,也無所謂了。

長安還不知道阿姝已經在她自己的刻意謀劃下,被人發現了。

阿姝錯估了他,他也同樣錯估了阿姝,阿蘭去世以後,除了醫師阿葉,他並不大接觸其他的女人。在他的印象裡,女人始終是隻有兩種,一種是像年幼時候照顧他的阿妍一樣的好女人,一種是像木匠的老婆一樣的壞女人。除此以外,他連她們或美或醜也不是很評判得出。

只是覺得好女人有時候很柔弱,容易受到傷害,需要別人照顧保護,而壞女人大多十分狡猾,貪生怕死,喜歡躲在後面害人。

他覺得阿姝一定也是這樣,可惜他錯了。

然而他眼下即使是知道,恐怕也顧不得阿姝的事。

卡佐就在他不遠的地方,長安側身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將卡佐囫圇個地弄出來。他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腕,覺得似乎腫得更厲害了些,一碰就疼,他現在已經明白,恐怕右手並不只是關節脫開了,恐怕是傷到了骨頭。

他不知道自己的令牌能不能把人帶走,也不知道萬一露陷,他能不能全須全尾地把自己跟卡佐弄出去。

長安左手的拇指輕輕地搓揉著右手的手腕‐‐卡佐即使瘦成了一把骨頭,也是個大個漢子,瞧他的樣子,恐怕不能自己走出去,得靠自己背著。他一隻手腕傷了骨頭,左手並不像右手那麼靈便,帶著這麼個人,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