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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定住腳步,轉過身,一隻手將馬刀橫過來,端到路達面前:&ldo;你想試試麼?&rdo;

路達初生牛犢不怕虎,自不量力地伸出雙手去抓,可是長安鬆了手,孩子的手腕哪能吃得住那百斤的重量?路達頓時後退兩步,而後直接被這把大刀墜得坐在了地上。

長安沒說什麼,撿回自己的刀,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給他‐‐死人太多了,找不到屍體的不管,能看見屍體的,同伴們來不及收葬他,總是想從他身上留下一點東西,來紀念這個人曾經活過,每個人身上都多了幾把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武器。

路達只見長安砍下了一根木樁,碗口寬,高度剛好讓自己往下一劈,不嫌高也不嫌矮。

長安抬手將那木樁上面削下了兩寸厚,創口及整齊,削下來的木頭塊放回去,叫人幾乎瞧不見切口。

然後長安走過去,從身後固定住路達的胳膊,往下握住他拿刀柄的手,說道:&ldo;你看仔細了。&rdo;

路達只覺得那隻手背白得要命,皮薄得像是一層紙,能透過他的手背清晰地看見那一條一條的筋骨和血管,這讓他再看看自己的小黑手,頓時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可他並沒有走神多長時間,接著,路達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帶了起來,那人手背白皙,手心卻滿是薄繭,磨在人的面板上,粗糙得讓人發疼。

路達不自覺地跟隨者他的動作抬高了手,隨後長安突然壓著他的刀下劈。

那種刀刃凝成一線的力量和速度,幾乎讓路達有種胳膊已經不自己身上的錯覺,彎刀切開木頭毫無阻力,然而收刀的力量卻比下劈還要大,路達手腕直發麻,若不是長安緊緊地攥著他的手,彎刀恐怕早就脫手了。

小奴隸眼都直了,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裡砰砰直跳,一股血直衝腦門,撞得他腦袋一跳一跳地,連瞳孔都跟著放大了一些,他連長安什麼時候鬆開了他都不知道。

長安把那木樁上的木頭塊取了下來,路達這才被他的動作驚醒,慌忙晃了晃腦袋,伸長脖子去看‐‐只見那木頭塊被從上往下正正好好地劈成了兩半,然而長安下刀實在太精準,上面的木塊裂得乾淨利落,下面的木樁上連一條白線都沒有留下。

不多不少,剛好便是那兩寸。

路達再一次呆住了,瞠目結舌地看向長安,簡直說不出話來:&ldo;你……你……&rdo;

長安卻只是粗魯地在他頭上摸了一把,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ldo;小把戲,剛才的動作記住了麼?你想學,就用這個入門吧。&rdo;

北釋教他的時候,也告訴他這不過是個小把戲,教會他如何控制自己的胳膊和手腕而已,當時長安以為那不著調的男人是在臭美,而今看來,北釋說得沒錯,它的確就是個小把戲‐‐除了糊弄小孩以外,簡直連一點用也沒有。

長安突然很想喝口酒,他覺得自己已經感覺到了華沂說得那種……血冷了下來的感覺。

華沂清點完了人數,叫人們支起鍋,就地休息,便看見長安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從他身後冒了出來。

華沂就嘆了口氣,伸出一隻手端起長安的臉,磨蹭了一下,又在他的下巴上重重地捏了一把,低聲道:&ldo;行啦,又不是你的錯,誰在那裡,也是拉不住她的。&rdo;

長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ldo;是我學藝不精麼?&rdo;

他的憤怒和仇恨退下去,心裡便咣當起滿腔的苦水,又酸又澀,說不出的難受,長安想找一些東西填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