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微蹙,想了片刻,問道:“別什麼?”
劉光世開始哆嗦,哆嗦了半晌,終於說出來了三個字:“別……別動刑。”
我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隨即又恢復了正常,點頭道:“朕知道了!”
劉光世走出寢宮,我思索了片刻,帶著兩名心腹侍從,出了側門。
當然不能直接前去大理寺,在路過岳飛家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垮了進去。
有低低的琴聲,從他房中傳出,我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除了上朝,從未私下見過他。
讓侍衛留在附近,自己朝他房中走去。
一盞孤燈,映著他的影子,落在糊了紙的窗戶上。
卻聽得琴音轉高,似有鏗鏘之意,然而鏗鏘之外,卻有兩分寥落。
啪的一聲,琴絃斷了,房中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
嘆息聲千迴百轉,蕩在我心中,一時不是滋味。
算了,還是不要來找他幫忙做這些事情,我就自己去大理寺,最多秦檜也就能知道,是劉光世通風報信,沒有我的授意,秦檜也動不了劉光世。
轉過身,才跨出半步,就聽見房內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既然來了,幹什麼不進來?”
嘩啦一聲,背後的門開啟,我轉過身去,他的影子,逆著燭光,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面容。
他沒說話,我也沒說話,過了片刻,他微微側了身子,對我道:“進來吧!”
抬腳跨進他的房中,一如往昔,几案上的琴,絃斷了一根。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愣愣的看著他的琴,過了一會,才道:“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自顧自的取了一根弦,換上,調音,然後在我身邊坐下,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自有你的道理,能說的,就說,如果不能說,就算了。”
我伸出手,將他的琴撫弄了兩三下,彈了一首小調,卻聽他道:“陛下的琴技,似乎和那年相比,並沒什麼提高。”
我低低的嗯了一聲,道:“整日裡忙,也沒那些功夫,來幹這些事情……”
疾風吹過,門尚未關上,房中僅剩的一盞燈,被噗的吹滅。
琴聲嘎然而止。
我的手,按在琴絃上,心中有些不好受,過了片刻,才道:“你彈得越來越好了,這些天,應該有很多時間來練……”
話音尚未說完,便冷不防被他抱在懷中,他抱得緊緊的,死死的,下巴抵住我的腦袋,能夠覺得他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我猶豫了片刻,伸手抱住他。
沒有說話,只聽見遠遠的街上,偶爾傳來的賣桂花糕的吆喝聲。
低聲的,輕輕的問他:“你在想,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在想你的岳家軍麼?”
他將我抱得更緊,能夠感覺得到,壓抑到極致的不受控制的嗚咽之聲,從他喉嚨中發出。
在這一刻,我猛然覺得,讓張浚受刑,也沒什麼不好!
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在他的懷中,低聲問道:“你恨我麼?”
他將我略略鬆開了一些,低下頭,看著我,藉著月光,我看到了是一張消瘦的面龐,和略微憔悴的雙眼。
才不過一個月時間,那日的神采飛揚,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只覺得心痛如絞。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想你。”
下一秒,他的唇就壓了上來,狠狠的吮吸著我的,舌侵入我的口中,將我的緊緊的纏住。
我也很想他,非常想。
當他將我抱起,走向床上的時候,我只靜靜的,摟著他的脖子,呆呆的看著他。
他的手解開我衣衫,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