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有大臣提及,應當派皇子出征。
&ldo;此次韃子入侵,違背常理,臣以為當派遣身份尊貴的皇子前往,一則安撫民心,二則可與韃子王交涉。&rdo;右相陳世昌朗聲道。
&ldo;臣附議。&rdo;
&ldo;臣附議。&rdo;
一時間,很多大臣都表示贊同。因著這次敵軍不多,危險不高,正是立功的好機會,尋常大將自然不敢跟皇子搶這份美差。
&ldo;既如此,諸皇子誰願往?&rdo;淳德帝的目光掃過殿中的三位皇子。
四皇子蕭承錚猶豫了一下,憶起早朝之前大皇兄悄悄跟他說的話,&ldo;若有人要你出征,萬不可應承。&rdo;
蕭承錚自小習武,對於上場殺敵很是嚮往,如今大好的機會,他自然不願意放過。況且,之前說要立他為太子,只因沒有功績才不能立……轉頭看了看蠢蠢欲動的三皇子,心中很是掙扎。大皇兄為何要對他說那句話呢?
忽然想起廣成伯世子跟他說的,大皇子被廢了太子之位,定然是盼著復立的,因而絕不會真心幫著其他兄弟奪儲君之位。
三皇子蕭承鐸向前邁了半步,還未出列,四皇子已經先行跨了出去,&ldo;兒臣願往!&rdo;說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三皇子,卻發現那人又把腳收了回去,心中頓時一驚。
蕭承鈞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閉了閉眼,四皇弟終究是不信他。
由於只有四皇子願往,淳德帝誇獎了一番,便定了下來,派了一個大將軍輔佐,四皇子蕭承錚掛帥,三日後前往晉州。
&ldo;父後,兒臣是不是做錯了?&rdo;四皇子下了朝,不敢跟蕭承鈞說話,直接跑到鳳儀宮去見紀酌。
紀皇后垂目不語,良久方道,&ldo;事已至此,萬事小心。&rdo;
&ldo;父後,早朝前,大皇兄曾勸兒臣不可應承……&rdo;蕭承錚並不後悔答應出征,這是他期盼已久的機會,只是蕭承鈞的話、蕭承鐸的作為,讓他有些忐忑。
紀酌看著眼前躍躍欲試又滿懷不安的四皇子,重重地嘆了口氣,&ldo;你已經為人父了,要做什麼你當自己心裡有數。&rdo;縱然都是養在他身邊的皇子,遇到皇位之爭,終究還是不能互相信任的。
三日後,四皇子蕭承錚帶著一百親兵掛帥出征,因並非大軍離京,淳德帝沒有親自前來,著閩王代為送行。
&ldo;此去萬事小心。&rdo;蕭承鈞給四皇弟斟滿一碗酒,與他對飲。
&ldo;皇兄放心,弟弟定然掙個大功回來!&rdo;蕭承錚慡朗地笑道,仰頭幹了烈酒。
蕭承鈞負手而立,目送著這一百騎兵絕塵而去,四皇子帽盔上的紅纓,漸漸消失在漫天煙塵之中。
&ldo;可要我護著他?&rdo;樓璟穿著一身短打,扮作侍衛跟著湊熱鬧。晉州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是給晉州軍士打聲招呼,四皇子定不會受什麼為難,相對也會安全許多。
蕭承鈞輕輕搖了搖頭,生了異心的兄弟,縱然對他再好,他也不會領情的。
正月十五,宮中依舊有家宴,只是因著不必守歲,亥時就散了。
蕭承鈞出了宮門,坐在馬車裡又等了片刻,不多時,就鑽進個人來,直接撲到了他懷裡。
&ldo;站了一晚上,腿都要折了。&rdo;樓璟哼哼著要閩王殿下給他揉揉。
&ldo;既如此,就莫去看花燈了。&rdo;蕭承鈞輕笑著給他揉了兩下,今晚富貴街上有花燈,一直掛到子時,樓璟早就惦記著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