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然而幽雲衛各個耳聰目明,只得齊齊望著天上的流雲逐月。
背著弓箭打了野味回來的雲十二,看到眼前這幅奇異的場景,不由得愣了愣,手中的野鴨嘎嘎作響,在這寂靜的院子裡顯得尤為突兀。
雲九朝愣怔的弓箭手打了個手勢,讓他把鴨子嘴綁起來,雲一踢了踢發呆的雲五和雲四,讓他們去燒熱水,兩個老實的近衛只得騎上馬去那個危險的大宅子裡找鍋去。
次日還要騎馬,兩人稍稍解了相思之苦,便不再放縱,相擁著躺在毛毯上。
樓璟輕撫著懷中微微顫抖的身體,在他的額頭落下細細密密地親吻,&ldo;原想著你估計都到江州南邊了,怎的才到潯陽?&rdo;
蕭承鈞喘息片刻,待平復下來,緩緩將這幾日的事告訴他。
青州的難民被大批趕到了江州,他們一行人剛入雲陽就遇到了難民阻路,走不得官道就抄小路走,果然與樓璟所料相近,只是他們十天前就到了雲陽,之所以停留這麼久,是因為蕭承鈞覺得江州的近況委實糟糕,就去見了江州的錄軍參事。
昱朝的地方官由下至上是縣令、郡守、刺史,刺史掌一州的所有事務,一人定然忙不過來,便又在郡守之上,設六曹和錄軍參事,錄軍參事可說是刺史的副手。
&ldo;這江州刺史乃是右相的人,兵部出身,雖是文臣,卻好動武,急於立功又沒個章法。&rdo;蕭承鈞蹙起眉頭,想想江州這些日子的境況就氣不打一處來,奈何那是右相的人,他也不能去見。
&ldo;那錄軍參事可是你的人?&rdo;樓璟伸手揉開他的眉頭,暗自盤算著自己在江州南的勢力能不能制住這個胡來的刺史。
&ldo;嗯,那錄軍參事名叫陸祥,就是陸兆的兄長。&rdo;蕭承鈞點了點頭,陸家是武將世家,出身不低,否則也不會把陸兆塞進宮做了東宮侍衛統領,他這個兄長更是文武雙全,做了江州的錄軍參事。
錄軍參事主要管監察彈劾本州的六曹官吏,當刺史犯了大錯的時候,也可以越級彈劾刺史。
&ldo;陸祥怎麼說?&rdo;春日的夜晚也有些冷,樓璟將外衣蓋在蕭承鈞身上,把人抱緊。
&ldo;陸祥已經將江州的事報給朝廷了,但是朝廷只說派了個大將來幫著剿匪,&rdo;蕭承鈞嘆了口氣,派個將軍來又有何用,江州的問題根本不在於打不過山匪,而是青州難民湧入,毀了那麼多的良田,這一季的麥子收不了,以後的問題會更嚴峻,&ldo;對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rdo;抬頭看向樓璟,以這人的性子,定然會找個合情合理的因由,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把柄。
樓璟勾唇,在那紅腫的唇上輕啄,&ldo;我就是朝廷派的那個大將軍呀。&rdo;
話分兩頭,卻說樓璟出了京城,三皇子還蒙在鼓裡,悶悶不樂地在府中禁足。
淳德帝連著三天沒有去鸞儀宮,陳貴妃說不上話,只得親手煮了羹湯,晚間送去了盤龍殿。
陳貴妃與淳德帝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說什麼的話能哄他開心,也不提別三皇子的事,只說些體己話,待淳德帝高興起來,才說起正事。
&ldo;聽說皇上禁了鐸兒的足,&rdo;陳貴妃看著淳德帝的臉色,試探著說道,&ldo;嬪妾也不知道這孩子犯了什麼錯,怕皇上氣壞了身子。&rdo;
提起這個,淳德帝的臉色立時黑了下來。
陳貴妃心中一驚,宮人給她傳來的訊息說,是因為三皇子企圖買賣會試考題被皇上發現了,但這是畢竟還沒有發生,一切好說,但沒想到皇上生這麼久的氣,&ldo;這事說大確實很大,都是鐸兒糊塗,但畢竟也沒真做出什麼來&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