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承錦的信,則細細問了閩州的境況,別的什麼也沒說,只最後一句,&ldo;瑞兒得名蕭祁瑞,父後將其接入鳳儀宮暫住。&rdo;
蕭承鈞將兩封信合在一起,微微蹙眉,事情是按照他的預想走的,只是,總覺得哪裡不對,&ldo;趙端似乎,急切了不少。&rdo;
樓璟伸手把趙端的信拿過來看了看,哈哈一笑,&ldo;我知道怎麼回事。&rdo;說著,掏出一封趙熹的信件遞給他。
蕭承鈞看完,不由失笑,&ldo;原來如此。&rdo;陳貴妃逼著左相嫁侄兒,趙端這老狐狸也被逼出幾分脾性,急著要咬死陳家。
提筆,在給張端的回信上添上一句,&ldo;時機未到,卿當以佞幸之法,徐徐圖之。&rdo;
所謂佞幸之法,就是說好聽的話,哄著皇上走你算計好的路。這一招對於明君自然不是什麼好法子,但對於淳德帝這樣的人,可謂屢試不慡。
趙端把閩州的信件在燭火上燒成灰燼,拍了拍手,整頓衣冠,去了御書房。
&ldo;禮部上奏,言說四皇子的長子尚在襁褓之中,起靈之時無人摔盆,不知可否讓皇長孫代行此禮。&rdo;趙端拿著禮部的摺子給淳德帝看。
淳德帝沉吟片刻道,&ldo;皇長孫也不過剛滿周歲,且長孫身份貴重,不當替叔父摔盆,讓奶孃抱著二皇孫便是。&rdo;
&ldo;是,&rdo;趙端應了一聲,接著說道,&ldo;皇上今日,似乎頗為憔悴,可是立儲之事擾了聖上的清淨?&rdo;
&ldo;哼,&rdo;淳德帝冷哼一聲,&ldo;一個兩個都盼著朕早死呢。&rdo;
右相一派的官員這兩日不停地上書,勸解皇上早日立儲,又話裡話外地暗示二皇子身體不好,不堪大任,希望皇上不要衝動。
趙端看了一眼被淳德帝扔在地上的一堆奏摺,躊躇片刻,&ldo;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rdo;
&ldo;你說。&rdo;淳德帝還是很信任左相的,在他看來,趙端雖圓滑,但一直只忠於他一人,且趙家沒有宮妃,於立儲之事上,想來是比較公允的。
&ldo;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立不立儲根本無關緊要,若定要立,臣以為,不當立皇太子,當立皇太孫!&rdo;趙端看著淳德帝的神情,一字一頓地說。
&ldo;皇太孫?&rdo;淳德帝一愣,他還真沒想過,立皇太孫之事,要立三皇子太費事,立二皇子又怕他活不長,而復立他自小就不喜歡的閩王,更是不願,這樣算來,立皇太孫倒是合情合理。
&ldo;古人便有說辭,若皇上年富力強,立皇太子反倒朝堂動盪,&rdo;趙端說著跪了下來,&ldo;臣失言,望皇上恕罪。&rdo;
這些話若不是說的語氣好聽,那就是大逆不道,挑撥皇家關係的,趙端說的時候也很是忐忑。
淳德帝沉默了半晌,臉上忽而露出了幾分笑意,&ldo;愛卿說得有理啊!&rdo;這般說著,起身拍了拍左相的肩膀,興奮地在御書房中來回走了幾步。
當年他父皇睿宗皇帝,就是因為長壽,太子死了他還活著,便起了立皇太孫的念想。立皇太孫,便意味著帝王長壽,這於如今有了仙丹延壽的他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蕭承錦得到趙端的訊息,微微地勾唇,對王妃道:&ldo;我去鳳儀宮小住幾日,你且安心在府中。&rdo;
&ldo;王爺一個人去如何使得,妾身跟著同去吧。&rdo;張氏有些不放心。
&ldo;鳳儀宮中沒有女子,你不能在那裡過夜的。&rdo;蕭承錦擺了擺手,換上月白色的親王服,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