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臉色變得不好起來,卻依舊很是鎮定,悽然地看了淳德帝一眼,&ldo;臣妾這些年來從不曾對皇后有一絲一毫的不敬,皇后娘娘緣何要這般加害於我?如今死無對證,鳳儀宮的人說是誰自然就是誰,臣妾百口莫辯……&rdo;
&ldo;陳貴妃怎知死無對證了?&rdo;冷冷地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陳氏,紀酌端著杯盞輕啜了一口。
陳貴妃一愣,她對春福有恩,那小太監發過誓願為她肝腦塗地,況且春福的家人都在她手裡攥著,一旦事發,春福肯定會立時服毒自盡,這些日子也沒打聽到春福的去向,就想當然的以為他死了,難道說……
聽著背後傳來的腳步聲,陳貴妃覺得遍體生寒,咬咬牙回頭,正對上了春福蒼白的臉,嚇得險些尖叫出口。
春福看起來沒有受什麼刑,只是憔悴得厲害,有氣無力地跪著,也不等人問,就竹筒倒豆子地把陳貴妃如何指使他,要他害死皇太孫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ldo;……每次都是羅公公與我聯絡,叫我將鳳儀宮中的諸事都記下來,小的不識字,就只能等著與羅公公碰面才能說……&rdo;
&ldo;看來與鸞儀宮的羅吉脫不了幹係,&rdo;紀酌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淳德帝,知道他有些不相信,心中還是袒護陳貴妃的,便不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接著道,&ldo;皇上,以臣之見,不如把羅吉交到內侍省去,讓沈連來審,也免得冤枉了陳貴妃。&rdo;
淳德帝打從見到陳貴妃跪在地上,臉色就有些不好,他向來是信任陳貴妃的,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十分溫馴,縱然有些心機,但都上不得檯面,一眼就能看出來,心中對此事便有些不信,聽聞讓沈連來辦,這才面色緩和了些,&ldo;皇后說得有理,此事事關重大,應當交給內侍省。&rdo;
&ldo;皇上,臣妾冤枉啊,&rdo;陳貴妃聽聞此言,臉色大變,&ldo;無端端捉了臣妾宮裡的掌事太監,這不就是坐實了臣妾加害皇太孫的罪名嗎?&rdo;
&ldo;究竟是怎麼回事,讓內侍省去查吧,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陳貴妃暫時禁足鸞儀宮,無詔不得出宮。&rdo;淳德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甩袖離去。
沈連剛從青州回來,朝中局勢就有了大的變動,趙端走了,陳世昌那老匹夫很是得意,這讓沈連十分不滿。
陳世昌為了害太子,把青州弄得一團亂,最後卻得他去收拾爛攤子,河道生意因為那些難民作亂,虧進去不少錢。
&ldo;啟稟公公,宮中送了個人來,說讓內侍省徹查,&rdo;小太監前來稟報,&ldo;據說是查出來陳貴妃毒害皇太孫,宮裡就把鸞儀宮的掌事太監羅吉送來審問了。&rdo;
&ldo;哦?&rdo;沈連挑眉,轉了轉眼珠,瘦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桀的笑意,&ldo;走,咱們去看看。&rdo;
入了秋,天氣開始轉涼,但南方依舊悶熱。
樓璟帶著自家夫君,撿著有樹蔭的小道,不急不緩地走走停停,花了五天才到越州。
&ldo;我去越州刺史府等你。&rdo;蕭承鈞在岔口處勒馬,向左是去越州首府越城的,向右則是趙家的所在‐‐姑蘇。
趙端如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生怕沾染上了是非,他一個親王,自然不會屈尊降貴再去巴結趙家。
&ldo;我天黑之前就去找你。&rdo;樓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就去看趙熹一眼,損他兩句,也沒什麼正經事,耽擱不了多久。
十六個幽雲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