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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正好!”陳石塘抬起馬槊。前端精鋼槊首,後安紅銅槊纂,就像撐杆兩頭的秤陀和秤盤一樣能保持平衡,端起時不用太費力。長槍加大馬,藉著馬力的衝鋒猶如一輛的沉重的戰車一般猛不可擋,橫衝直撞而去。
不料這時薛崇訓已調轉馬頭便跑,並不和他對沖。他坐下那匹小馬力道不行,但靈活非常,勒馬也相當容易。
這時程婷也出來了,她和陳珍珍已見過面,倆女人還沒來得及見禮,就被院子裡刀槍晃動塵土飛揚的場面吸引了注意力,但見倆男人真刀真槍在那玩,她們也有些忐忑地聚精會神地看著。
薛崇訓也注意到了有美女觀戰,心下大快,此情此景讓他彷彿回到了前世學生時代的球場上,只因邊上有女生圍觀便揮汗如雨。他精神大振,轉了兩圈總算繞到了陳石塘的後面,趁其不及轉身,策馬快衝過去。
兩騎靠近之後,薛崇訓的馬頭正對著陳石塘的左側,其大馬長槍的衝擊效果已蕩然無存。陳石塘瞅見薛崇訓靠過來,急忙將手裡的馬槊橫掃阻止薛崇訓靠攏。
“哐!”薛崇訓舉刀擋住,頓覺虎口發麻,力量當真不小。但擋住了一下形勢就逆轉,那馬槊太|長太笨,迴旋不便,薛崇訓將砍在槍身上的橫刀順勢向下一滑,坐騎也繼續前靠。眼看橫刀要割到陳石塘的手上了,陳石塘飛快地將一隻手鬆開,待刀鋒靠近另一隻手時他又趁機換手,生生破了這招。
薛崇訓露出一絲笑意,雙手握著刀柄向陳石塘懷裡輕輕一拉,“當”地一聲被槍柄擋住,薛崇訓正待將刀尖向前一送點到為止……如今陳石塘是無論如何也扯不了這一招的。
卻不料這時陳石塘的身體突然一歪從馬上滾將下來,然後用肩膀猛|撞了一下薛崇訓坐下的馬胸。陳石塘長得不算魁梧,但力氣卻很大,薛崇訓那匹小馬吃痛受|驚,生生將他從馬上甩了下去。
薛崇訓一骨碌爬了起來,吐了一口沙土,憤憤道:“居然耍賴!現在咱們步戰,我看你用馬槊怎麼和我打。”
陳石塘埋頭一看腰間空蕩蕩的,苦道:“卑職認輸了。”
薛崇訓哈哈大笑:“耍賴也不是我的對手。”
陳石塘鬱悶道:“方才往了佩刀,否則勝負未定。”
就在這時,他妹妹陳珍珍插|話道:“哥哥不是使君的對手,還犟什麼,哼!”
周圍圍觀的官吏胥役見狀忙大聲叫好,接著一頓馬|屁拂面而來……陳石塘牽馬過來,抱拳作了一禮。薛崇訓也忙收了橫刀,抱拳回禮“陳將軍承認”,相互作了一揖。
陳石塘漸漸從剛才的緊張專注中回過神來,也開始拍馬|屁,不過他這個當過團練的人水準自然比那些小吏小官要高,簡直是天衣無縫,這東西到了一定境界就不能算是馬|屁了。他說道:“沒想到使君很善兵事。”
薛崇訓想起自己打過的兩次大敗仗,愕然道:“此話怎講?”
陳石塘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唐軍主戰馬隊主要是穿兩鐺鎧拿槍矛的騎兵,衝擊力強大,但迴旋和機動就遜於遊民族,所以又配備有靈活的‘胡騎營’,負責警戒偵查等事。方才主公對付我的馬槊,正是化用了唐軍胡騎營的戰術,含義深遠,讓人深思啊。”
“是這樣?”薛崇訓瞪眼道,“長安禁軍沒有胡騎營的配置,我第一回聽說這玩意。”
陳石塘頓時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應付了兩句。
薛崇訓爽朗笑道:“不過你說得我心裡怪|舒服的,一會留下來喝兩盅……少伯,你也來。”
幾個官僚在院子裡聊了會天,旁邊程婷和陳珍珍的關係也發展迅猛,男人們還沒稱兄道弟,她們已是姐妹地稱呼起來。
還沒到酉時,薛崇訓便帶著陳家兄妹等人回內宅喝酒去了,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