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又同父母閒話了幾句,回了老太爺明日一大早讓鳳舞啟程的事兒。
老太爺撫了撫鬍鬚:“早些去也是好事兒,明日她出現在族人面前也是有損我們的顏面——我們有什麼面目同人提起她的所為?唉——!對了,今日你們剛走,我同你母親商量了一下,感覺鳳舞這孩子要下猛藥才可以教得過來—你大姨母的府上有三位宮裡出來的供奉媽媽,現今她府上已經沒有姑娘要教養了,所以我們便寫了一封信去,讓你大姨母先暫借我們一個供奉媽媽,雖然一年多出七八百兩的開銷用度來,不過只要鳳舞能改過,倒也值了;嗯,你要再安排四五個本份而又嚴厲的娘子跟著服侍鳳舞,讓她們把鳳舞看得緊些,不能再什麼事兒都由得說了算。”
趙一鳴點頭:“母親如此安排,兒子更是放心了,明日事畢,兒子一定備厚禮去謝過大姨母。至於服侍鳳舞的人,我已經吩咐趙娘子了,父親放心就是。”
老太爺點了點頭:“趙娘子一向做事還是讓人放心的。這位供奉媽媽身邊兒你也讓趙娘子給安排兩個小丫頭吧,人家是宮裡出來地人,我們不可能簡慢了人家——在我們家也不過就二三年,鳳舞出嫁人家也就回許府了,許家還是不想把供奉媽媽們趕出來的。”
老太太只是嘆了一口氣兒:“宋氏是我看錯了她,鳳舞怎麼也是我們趙家的血脈,不能任她如此下去—我也只能做這些了,只希望還來及能讓鳳舞改過來,不然我日後有何面目見趙家的列祖列宗?”
趙一鳴和老太爺急忙勸解了老太太一番,不想她為此事再生出什麼毛病來。然後,趙一鳴才答老太爺的話:“父親所想極是,兒子會一併叮囑趙娘子的。許家是有爵位的人家,她們自然是有她們的考慮。再說我們府中養個供奉媽媽,還真是沒有什麼用處——我們家的女孩子又不會送到宮裡去。”
老太爺點了點頭:“一家有一家的想法兒,我們也不必管人家是如何想地。”然後,他長嘆一聲兒道:“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你也早些回房吧。今日你行事也太過造次了,媳婦那裡你要好好賠些不是才行。”
老太爺現在已經知道紅裳被趙一鳴踢了一腳兒的事兒,他對於紅裳在眾人面前保趙
體面,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的話,老太爺是十分帶著十分的歉意——今日實在是委屈了媳婦。
老太爺看深深看了一眼趙一鳴:得妻如此,是兒子天大地幸運啊。
趙一鳴聽到老太爺的話地面有愧色,躬身答應著行禮告退出了上房。
不過,趙一鳴急急趕到了紅裳院子外時,他心裡竟然有些忐忑起來,他自己也說不上是因為什麼。他下了車子踱進院子看到一個大丫頭立在屋門兒前便道:“你們夫人用過飯了嗎?”
其實趙一鳴想問:你們夫人在哪裡?可是話倒嘴邊兒他沒有問出來。
這丫頭正是霄兒,她回身給趙一鳴見了禮:“回老爺,夫人已經用過飯了。”然後起身給趙一鳴打起了簾子。
趙一鳴點了點頭,低頭進了屋裡。紅裳並不在花廳上,只有畫兒正在和幾個小丫頭收拾花廳呢。
趙一鳴喚過畫兒來:“夫人睡下了?”
畫兒福了一福:“是地,老爺。夫人說今日頭疼得厲害,服過藥後吩咐我們,只要她睡著了千萬莫要驚醒了她——怕是一醒便會再睡著了;明日卻要累一日地,夫人擔心自己身子受不住。”
趙一鳴一聽嚇了一跳:“為什麼會頭疼?可請了大夫過來?”
畫兒搖頭:“不曾請大夫,夫人說睡一睡應該會好,怕是今日累著也未可知。”畫兒特意把“今日累著”四個字咬得特別重。
趙一鳴聽得臉上有些訕訕的——他當然聽出了畫兒的言外之意,不過,他心下倒底不放心紅裳的身子,又問道:“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