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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看看牆上的照片,問:「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家在哪裡?」

王清坐在一張無靠背轉椅上,微笑道:「學音樂的,後來離家出走了。」

林宇的目光停在一個小提琴上,王清說:「你哥送我的,不過我不太喜歡拉小提琴。還是彈吉他更多。」

王清開了聽可樂交到林宇手裡,摘下小提琴,緩緩地拉了起來。

「銀之意志金之翼」的小提琴慢版,林宇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以你的水平。」一曲停後,林宇說:「可以去當演奏家也餓不死的。」

王清答:「除非加入交響樂團,否則街頭賣藝,歸宿也很一般。被誰包養有差別麼?」

小弟丙一邊敲鍵盤,一邊說:「柴可夫斯基也是被包養的。」

林宇笑了笑,說:「他的情況不一樣。喲,師父,你還作曲子?」

王清難得的有點小尷尬,把幾張樂譜手忙腳亂地收了起來:「只是隨興寫寫的,我的水平還差得遠。」

小弟丙道:「一個月前的檔案都還原回來了,大嫂可以看了。」

說著起身走出公寓,帶上門,自覺負手立於門外。

王清道:「這麼專業?」

林宇心裡感激,說:「進來喝點東西吧。」

小弟丙忙推推眼睛,擺手道:「不不,大嫂請隨意。」

王清坐在轉椅上,滑到電腦前,淡淡道:「做他們這行的,都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林宇吁了口氣:「其實讓他知道也沒什麼……」

王清笑道:「你不會把我滅口吧。」

林宇橫眼斜他:「當然不會。」

王清伸出一手,親暱地摟著林宇,林宇略有點不自在,王清道:「你不打算怎麼答謝我麼?」

林宇窘得滿臉通紅:「你只是把我當作我哥吧。」

王清另一手點滑鼠:「你比他弱勢多了……」說著又反過手來勾勾林宇下巴:「可以滿足我的某種壓倒他的慾望。試想想,一個長得和林澤差不多的堂弟,弱勢地躺在我的床上,只能當零,沒半點能力反攻……嘖嘖嘖……」

林宇:「夠了!」

王清哈哈大笑,鬆開了手:「是這個不,你看看?」

林宇靜了很久,而後道:「是的,爺爺的筆跡。」

螢幕上有兩張紙,筆跡簡直一模一樣,王清摸了摸林宇的頭,起身去浴室洗澡。林宇看到遺囑,眼睛有點濕。

林宇恨不起祖父,也說不出內心的莫名情緒,剛聽到母親死是因為祖父的訊息時,他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難以接受。繼而回憶起這十來年裡,爺爺對他的照顧,這麼一個大家族,族長對他的眷顧形成了無形的保護,令他平安成長,所有親戚都對他和顏悅色,沒有經過任何挫折。

然而就在一切翻盤的瞬間,林宇卻對呵護了自己十餘年的老人感情複雜至極。照道理祖父對父親的激烈手腕,毀了足足兩代人。然而母親對林宇來說只是一個童年時的記憶,他甚至不記得母親的樣子,與她說過的話。

祖父在他的生命中,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老人。

這封遺囑,把因黎鴻業而暫時拋卻於腦後的痛苦又勾了起來。

第一張遺囑正如林澤所言,老頭子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林宇,其他人則只能得到這些年裡,歸在自己名下的少數股份。

林宇把遺囑上提到的房地產,股份以及資金相對照,大約得出了比例。

他應該獲得的,佔整個家族資產的85,姑母,叔叔則只能得到15。

林澤則一分錢也沒有,林宇代表了長房獲得全部。

新的遺囑則平均分配,祖父名下的財產中,林宇代表長房獲得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