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鄭潛以及飛鷹隊所立的這條大街的人們,都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似的,原本穿流著的人群,頓時沉寂了下來,分列兩旁,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看來,這位應該就是飛鷹城的城主了。鄭潛從飛鷹隊小隊長的臉上的那份崇敬裡,讀出了這位人未至聲先至的人身份。
從街的另一頭,緩緩走來一個老者。
鶴髮童顏,一身素布衣裳,從街面另一端走過來時,分列兩旁的人群都彎下了腰向這位老人鞠躬行禮,而老人也顯的十分有親和力,伸出雙手,一一些將街道兩邊最前排的人扶起來。
他一路是笑著走過來的,邊笑邊向著所有的人揮著手打著招呼。
“你們不要這麼多禮,各自去忙吧。”老者親切的對著眾人說。
於是靜止的人群立即又穿流了起來,像是一部電影,由暫停恢復到了播放。
老者由穿流的人群裡走到鄭潛的面前。
鄭潛發現,與其說是走,更不說是飄更確切些。
老者穿著的素布衣裳,像一件古制式的長袍,遮住了腳面。細心的鄭潛發現,老者的長袍離地始終保持著一寸的距離,衣不沾土。風吹動袍一飄一飄,就像是老者用腳在地上行走著一樣。
這樣的細節,也只有鄭潛才能發現。
鄭潛的視線由老者的腳開始看起,再到老者的臉上。
老者也正在看著鄭潛,臉上的笑意裡透著一絲驚奇。
“小夥子,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嘛。”老者的笑意更濃了些。
“哪裡,哪裡。在城主面前,我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鄭潛謙虛的說道。他這倒不是客氣話,而是由衷之言。
“你就是月絲雨吧?甘霖曾經和我提起過你!”飛鷹城城主向著月道。
“是!我是月絲雨!甘霖怎麼會刺殺你?”月絲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呵呵,這件事說來話就長了。三位既然是遠道而來,也不急於一時,還是請城內歇息片刻吧。”飛鷹城城主非常客氣。
“城主,怎麼是三位呢?”小隊長詫異的瞪大著眼睛在鄭潛和月絲雨的身後尋找著。
“呵呵,當然是三位了。堂堂的蛛背鐵螳一族的精英鐵螳,你不知道它在哪裡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鄭潛在飛鷹城城主將來之前,就知道蛛背鐵螳的事情瞞不過去,正在想著怎麼應答,此時聽飛鷹城城主的意思,竟然半點沒有責怪小隊長的意思。
飛鷹隊小隊長聽到城主此話,卻雙膝重重的在地上跪倒,接著是他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咚咚作響。而飛鷹隊的八個精壯大漢,也整齊的跟隨著小隊長跪倒,咚咚咚的磕起了頭。
飛鷹城的地面,不是城外的焦土地,具體是什麼地面鄭潛也看不出來,有些泥土的厚重,又有些白玉的光滑。鄭潛能看出來的是地面非常的堅硬,比城外的焦土地還要堅硬的多。
小隊長的頭磕在這樣堅硬的地面上,不一會,前額處便被磕的鮮血直流。飛鷹隊的九個人將鄭潛前方的地面,磕成了一片鮮紅。
“城主,此事不能怪隊長大人。是我忘記介紹了。”鄭潛有些不忍,開口想將責任攬過來。
“呵呵,罷了罷了。你起來吧。”飛鷹城城主揮了揮手。
小隊長以及八個精壯大漢,這才停住了磕頭,爬起身,“多謝城主不殺之恩。”
不殺?鄭潛的心裡一緊。
他剛剛連飛鷹城城主半點的殺意都沒有感覺到,這老頭在那笑呵呵的,哪裡有要殺人的樣子。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飛鷹隊的九個人的性命,在剛才的那一刻,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蛛背鐵螳,你也該現身了吧。”城主看著鄭潛的領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