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有見識的人,猜測蛇鐲作為真身與傀儡身的意念橋樑,是難以想象的強大,但或許還有更多的神異之處等著他去挖掘。
陳海轉回身,見是蘇紫菱站在門口。
蘇紫菱這時手裡端著一隻玉碗,有氤氳水汽蒸騰,飄蕩濃郁的藥香氣,陳海這才意識到在陳烈的命令下,蘇紫菱已經算是他的貼身侍婢了,卻不知道陳烈、陳青父女去了哪裡,大半天都沒有再看到他們的蹤跡。
陳海能看到紫菱眼裡的萬般不情願,心裡卻是一笑,她自幼入陳族為奴,雖然與陳青情同姐妹,但怎麼可能忤逆陳烈的意志?
但蘇紫菱這時的眼睛裡除了不情願外,還隱藏著一絲驚懼跟惶然。
陳海看了有些困惑,心裡暗想,蘇紫菱出身貧賤,自幼侍候在表妹陳青的身邊,修煉一些基礎玄法|功訣,不到十五歲就踏入通玄境,可以說是資質極佳,自視也甚高,她看不上修為被廢后聲名狼籍的姚興很正常,或許這時候還極不甘心,但她的眼睛裡,為什麼會有疑懼與驚惶?
陳海莫名其妙的被蒼禹帶入異世,雖然小命都未必能保住,但畢竟不是受打擊後意志消沉、破罐子破摔的姚興。
此前諸多事是給陳海極大的衝擊,頭腦又隱隱刺痛,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去細想太多的事情,但在這時候看到蘇紫菱異常的神色,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些事情。
蘇紫菱修為雖然不算多麼高深,但在修為被廢的姚興面前,也算是通玄境強者,怎麼可能會被姚興一番輕浮挑逗的言辭,就嚇得驚慌失措差點摔下山崖?
難道說姚興摔下山崖,真有什麼隱情不成?
細想下來,還真是有不小的破綻。
就算蘇紫菱不喜姚興,不知道怎麼面對姚興的輕佻挑逗,但姚興明明是為救她而落下山崖,但她趕到陳烈、陳青父女面前報信,怎麼卻說成姚興是在兩人拉扯中意外失足?
蘇紫菱的說辭,看上去只有細微的變化,但給他人的印象則迥然不同,以致陳青等人認定他心懷不軌,欲對蘇紫菱她用強。
這不僅讓陳青對他忿恨、敵視,就連一向溺愛他的陳烈,眼睛裡都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然而陳海也是百口莫辯,他當初就是犯下大罪,才被姚氏驅逐出族,淪落到太微宗來的,而到太微宗後又不知收斂、搞得自己聲名狼籍,他此時還能辯解什麼?
誰會相信他的辯解?
這難道是蘇紫菱所要的效果?
事實上,陳海從姚興的殘碎記憶,拼湊不出姚興之前到底犯下什麼不容於姚族的大罪,而他不想露出破綻,又不能去問陳烈、陳青,他當年在姚族到底犯下什麼事,也是鬱悶得不行。
陳海想到蘇倩帶給他的刺痛,暗感蘇紫菱或許就是那種內心惡毒的蛇蠍女人,千萬不能給她清媚誘人的臉蛋給矇騙了。
她或許是想,只要姚興這個廢物意外失足,又讓陳烈等人看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她就可以另攀高枝,或者跟隨陳青在太微宗繼續修煉也不失一個好的選擇,總要比將人生捆綁在他這個廢物身上好上無數倍。
諸多疑點在陳海的腦海裡翻來覆去,但知道陳烈、陳青父女都未必會信他的話,而他也沒有直接的證據,看來自己還是要故作糊塗,避免刺激到蘇紫菱狗急跳牆,給他來個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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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這湯藥放案上,我過會再喝……”
陳海擔心蘇紫菱狗急跳腳,會在湯藥裡給他做什麼手腳,要她先將玉碗放下。
蘇紫菱放下湯藥,人卻沒有離開,咬牙說道:“家主有急事趕回武邑了,小姐說你傷差不多已經養好了,這院子太小,住不下太多的人。趕巧山外的鐵流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