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山城一戰過後,陳海也將黑袍人的形跡,透過舅父陳烈上報大都護將軍府,也不知道大都護將軍府那邊有沒有重視,總之還沒有什麼回應反饋過來。
這夥黑袍人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到底都有他們的身影?
“你們黑袍人出沒的山嶺,那附近流民好像也更有秩序、更有組織,看來他們在秦潼關前所謀也大啊!”吳矇眼力過人,很快就看出蹊蹺來。
陳海也注意到十數黑袍人出沒的山嶺前,有不少流民穿戴簡陋的獸皮鎧甲,還有流民手持竹矛竹槍在山嶺下值守……
大群流民集聚,只要不大肆攻縣掠野,陳海他們作為過境的客兵,就無權干涉,但進入秦潼關的道路被流民堵住,才是陳海當前迫切解決的大問題。
陳海待要與周鈞、吳蒙返回宿營地,將他們所偵察到的這一切稟告上去,看舅父陳烈與進奏使葛玄喬以及另一位副使董潘如何處置眼前的難題,這時候有一點黑影從秦潼關城方向掠出,是一頭碩大無朋的巨禽。
巨禽羽翼邊緣流轉淡淡金芒,遠遠看著就知道不是凡種,還有一員青甲將領騎在巨禽的背上,正往他們這邊飛過來。
“秦潼關都武尉將軍帳前宿武校尉屠子驥,見過諸位,你們可是要進秦潼關的武威使軍?”那名身穿青甲的青年將領從巨禽上飛躍下來,朝陳海等人拱手致禮道,或許是陳海長得魁梧悍勇頗引人注意,青年將領屠子驥都禁不住多打量了陳海兩眼。
秦潼關位於大燕帝國的腹地,平時僅有一萬精銳守衛,總兵授都武尉將軍銜,是帝師虎賁八軍旗下的將領。
而眼前這青甲將領,看著也就二十五六歲,身材要比魁梧的陳海矮上半頭,但長得丰神俊朗,眼瞳邊緣有像瓷器一樣的光澤形成一道淡淡的暈芒,這是十二條主氣脈都修成、修煉到大周天圓滿境界的徵兆。
闢靈境巔峰修為,在軍中應算是有著不弱的實力,但似乎應沒有資格擔任宿武校尉這樣的中層將職。
不過更令陳海矚目的還是那頭羽色青黑但邊緣有金芒流轉的鵬鳥,斂翅站在那裡,甚至都要比他們身後的青狡馬高大,而站在陳海他們面前,妖瞳睥睨之間所透漏的強悍氣息有如王者之般,竟然要比舅父陳烈座前那頭青鱗雷鷹還要略強一籌。
姚興在姚氏時,不問世事一心潛修,即便沒有被抹除部分記憶,對同為燕京八族之一的屠氏子弟也不甚熟悉,陳海心裡想,要是這頭鵬鳥是眼前這青甲將領屠子驥的座騎,而屠子驥年紀輕輕又能身居中層將職,那他在三十六王侯之族的屠氏地位,即便不是嫡世子,在嫡支子弟裡也極重要的人物。
“武威進奏使帳前點檢陳海,見過屠校尉,”陳海行禮道,除了介紹身後周鈞、吳蒙外,又依照規矩相互驗看印信,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這麼多流民堵在秦潼關前,有多久了?”
“秋後擁來的流民就越聚越多了。”屠子驥說道。
“這麼久了?”周鈞都覺得極其意外,聲調都拔高了一截。
秦潼關是燕京聯絡燕西諸郡的要道,秦潼關距離燕京城不足千里,上等的青狡馬、烏鱗駒一天能跑兩個來回,這麼重要的一處關隘竟然被流民堵了兩三個月!
雖然公函文書,可用靈禽傳遞,但商旅斷絕兩三個月,損失得有多大,而秦潼關守兵或者說帝京那邊竟然放任這樣情況的發生,沒有果斷的進行處置,這實在是太令陳海、周鈞他們意外了。
但想想也是,沒有足夠的時間,秦潼關前也不可能聚集這麼多的難民、流民。
“……”屠子驥也不想這難堪的一幕落在西郡的客人眼底,尷尬的一笑,說道,“流民成患,宮中又數月未有新的旨意傳出,諸部官佐就如何處置這些流民又爭執不下,我們就只能封鎖關隘,防範更多的流民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