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斯!居然是蘭迪斯!鷹王府那麼大,為什麼自己什麼地方不躲,非得躲進這個房間!蘭迪斯的房間!也是這個王府中自己唯一決不可能打贏的人的房間。
只是蘭迪斯的表情為什麼比她還震驚,又驚又怒,還夾雜著十二萬分的難以置信。冰依幾乎有些奇怪了,目光下移,雖然這男人裸著上身應該正在洗澡,可因為是現代人的關係,對這樣的暴露並不會有什麼感覺。所以她只是以很純粹的好奇目光望下去,隨即猛地一震,目光膠著在他胸前一點,竟移不開去。
他的胸前竟紋了一朵花,淺藍的色澤,墨綠的枝葉,水珠落在花瓣上,彷彿晨間的露珠。冰依有些看呆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花,但卻不得不承認它很美。新奇加上被美麗的吸引,讓她忍不住開口讚歎:“好美啊!這是什麼花?”
“不許看!!”蘭迪斯忽然怒吼了一聲,“不、許、看!!”
冰依被他的吼叫震的兩耳嗡嗡作響,半晌才緩過神來。不盡瞥瞥嘴,不屑地移開眼,心中暗道:誰希罕看了!不就是個紋身嗎?哥哥肩上的“劍盾”可比你的漂亮多了!
忽然渾身一顫,不由激靈靈打了個抖,差點嚇出一身冷汗。現在都什麼時候,自己居然還在悠哉遊哉研究敵人胸前的紋身,不要命了嗎?
心念一動,腳步已邁了出去。冰依迅速抽出絕絲切向蘭迪斯頸項,蘭迪斯猝然一驚,隨手抓過身旁的劍抵擋,卻只聽“噹啷”一聲,那柄削鐵如泥的劍竟被中間削斷,露出平平光滑的切口。
蘭迪斯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斷劍,正要念咒語使出魔法,卻聽一聲清越卻冰寒的女子聲音響在他耳畔:“你想與我比試一下嗎?究竟是你念咒的速度快,還是我切下你腦袋的速度快?”
由於蘭迪斯要比冰依高很多,所以她只能一手緊抵著他後背,一手握著絕絲扣擱在他肩後。蘭迪斯身上的水珠沾溼了她本就單薄的衣服,身體緊靠著,更仿如肌膚相親。
蘭迪斯臉漲得通紅,眼中又羞又怒,直欲噴出火來。卻因為絕絲近在頸邊,才不得不壓下熊熊怒火,冷聲道:“你如何逃出奴營的?!”
冰依哼了聲,不耐道:“鷹王殿下,你現在該問的是:小姐你究竟想怎麼樣?!”
蘭迪斯一愕,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才恨恨發現自己被耍了,只得咬著牙,一字一句吐氣:“你究竟想怎麼樣?!”
冰依露出個滿意的笑容,悠然道:“很簡單,叫你的手下該幹嘛幹嘛,然後,放我走。”
蘭迪斯沉吟了半晌,垂眸斂過殺氣,良久才恨恨道:“本王答應你。”
冰依心中有數,他對自己動了殺機,卻不戳破。於是從背後脅迫著蘭迪斯走到窗前,對趕來的侍衛下達停止搜尋的指令。
侍衛終於退去,冰依正思索著自己是麻暈了他直接從正門逃出去,還是脅迫他帶自己出門。忽然心中警召驟生,她根本來不及思考猛地向旁邊躍去。
只聽“碰”一聲巨響,牆壁竟已被什麼撞出了一個洞,煙塵在這本就不大的房間裡瀰漫著。
冰依狼狽地站起來,對上蘭迪斯陰鬱冷酷的眼,忍不住皺眉道:“你何時施的法術?”為何一直牢牢監控著他的自己竟一點未發現?
蘭迪斯冷笑道:“你以為施術只能靠唸咒嗎?手印施術雖然費時長,威力卻更大。”墨綠色的眼中漸漸泛起一陣森冷的寒光,他的嘴角卻反而勾起笑容,“你小小一個奴隸,居然敢闖進本王的禁地,還對本王如此無禮,今日我定要你嚐嚐……”
後面的話沒怎麼留意聽,冰依瞧他眼中漫布的殺意,只覺頭疼,又大嘆自己倒黴。她暗暗估量了自己和對手的實力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小小一個破房間,怎麼說是禁地了?”
蘭迪斯一愣,隨即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