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胡亂地吻他的唇,吻他的下巴,吻他形狀優美的鎖骨。淚水輕輕滑落到祈然身上,灼痛了他的面板。
冰依忽然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直咬到舌尖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祈然悶哼一聲,正要發作,卻忽然聽到了細碎壓抑的嗚咽聲從他肩窩處傳來。
祈然心口一陣劇痛,遠遠超過了脖子上破皮的疼痛,忍不住便伸手抱住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顫抖的她。
“我不要……”祈然聽到她斷斷續續帶著哭腔的聲音,“那千萬張休書我一張也不要……以後再也不許……不許寫給我……”
祈然渾身一顫,只覺胸口的劇痛霎時化為了血脈噴張的激情和千絲萬縷的溫柔。他低低呢喃了一句什麼,便翻身將如貓咪般傷心哭泣的女子重新壓在身下,重重吻了下去。
什麼休書!什麼離婚協議!他不會寫,從今以後,他一張,不,一個字也不會寫!
冰依,你聽到沒有?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會永遠愛你,尊重你,不讓你傷心……只要你保證不論生死,都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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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床上,白色的被子捲了起來,牢牢裹住被單裡的兩個人,遠遠看去,就像一個蠶蛹。
忽然,蠶蛹動了動,從裡面拱出一個長髮披散的腦袋,她努力地想要翻身改換睡姿,卻在一瞬間被不知何時出現的手武力鎮壓。
“祈然,我們為什麼要裹成這樣?”冰依鬱悶的眉頭都快打結了,“包的跟蠶蛹似的兩人疊在一起,你不難受嗎?”
“不難受。”祈然悠然開口,明顯一副我很享受的德性。
冰依怒了,開始大力掙扎:“你不難受我難受啊!還不快把被單鬆開?”
掙扎引起的身體摩擦讓祈然的呼吸慢慢急促:“冰依,你再動,後果自負。”
冰依一驚,感受到他身體溫度的上升,頓時乖乖躺下來不敢再動,臉色卻比方才又差了幾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鬆開被單?”
“喝下最後一杯血藥。”
祈然的聲音平淡悅耳,甚至帶著幾分優雅。房間裡的溫度卻陡然降下來。
祈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手撫上她的發,柔聲道:“冰依,你說得夫妻問題,你所要的自由和天空,你以為,我真的不懂嗎?”
冰依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心跳,感受著他呼吸起伏,卻不說話。
“我都明白,就像我分析一道菜該燒幾成火候,該加多少調料一樣,我其實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我,卻做不到。”
冰依的身體僵了一下。他把婚姻和人生問題比作烹飪?在他眼中,那沒有區別?甚至都可以精確計算分析出來嗎?
祈然又道:“冰依,做個交易吧。”
“你給我永不會失去你的信心,我給你自由翱翔的天空,和相互依存卻不相互掌控的承諾。當然,我也會尋找屬於我的天空。”
“也許,我一輩子也找不到。也許,我某一天就忽然想通了,不再偏執。可是,在那以前,我們的婚姻必須要有一個平衡點,讓你能無拘無束地做你自己,而我也能徹底安心。”
頓了頓,他說:“這場交易,你不會吃虧的。”
冰依抬起頭看著他:“也就是說,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喝下最後那杯血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給你同生共死的承諾?”
祈然笑著點點頭。他的眼神告訴她:逼不得已,他會不惜強灌她喝下最後那杯藥。
冰依長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靠上他胸膛:“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人呢?”自己不正常還非得逼著自己也跟著他失常。
“喝吧喝吧!”她破罐子破摔地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