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猛地往後一拽,又火熱地衝了進去。
瘋狂的律動,纏綿的深吻,溼發的相交,還有婉轉粗重呻吟的混亂,成了這個古色古香茶室中,唯一的主旋律。
冰依已經記不得自己和祈然變換了多少體位。從牆邊到藤椅上,從藤椅上又到茶桌前,冰依甚至懷疑祈然到底是真的體貼怕自己身體麻痺,還是根本就是愛上了這種刺激的移位。
所以,當她倒在絨毛地毯上,然後面朝下被祈然再度侵入的時候,幾乎已經連驚叫得力氣也沒有了。
祈然他,很明顯是想將一個禮拜的溫存統統補回來。可是,冰依卻忍不住在心底連連哀嚎:蕭大哥,蕭大爺,就算你真的是慾求不滿憋到內傷,可也要考慮到我這個普通人和你這怪物的體力差別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祈然的雙手貼著冰依的手背,與她十指相扣,迷戀地輕吻她滑膩柔軟的背部肌膚。潮紅的面頰,迷離的雙眼,還有那如貓咪般細碎的婉轉低吟,這就是他的妻啊,他要愛一輩子,守護一輩子,然後等候她來世的妻。
為什麼愛她?何時愛上她的?祈然都已經記不清了。可那張在雷雨夜後就深深刻入他心底的平靜睡顏,卻自此從未消退過,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鮮明入骨。
祈然扣緊那纖細素白的手指,讓她毫無間隙的貼在自己身上,彷彿一團泥捏的兩個塑像被打碎了,然後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
“冰依……”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叫她名字,那是從靈魂最深處發出來的呼喚。
身下原本筋疲力盡的人,仿如忽然被這呼喚注入了精力。她抬起頭,媚眼如斯,卻帶著濃濃的深情和溫柔看著他,然後柔軟小小的唇,輕輕貼上他的。
其實,祈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不安不是源自於大哥的深情,也不是源自於冰依太多的選擇和退路,而是他對自己深深的不信任和恐慌。
蕭祈然,並不是一個如表面看來完美無暇的神,相反,他的體內潛藏著太多人類最極端的劣根性,他甚至比瘋狂的洛楓更殘酷更冷血更具破壞力。
這些都是他拼了命想要對冰依掩飾,卻明知掩飾不了的。所以他害怕,他怕冰依在選擇嫁給他時,其實並不瞭解他的可怕,並不知道他是一個惡魔而不是神子,他更怕冰依瞭解真相後可能露出的絕望鄙夷的眼神。
可是,就在這一刻,祈然忽然想起冰依很久以前曾對藍煙說過的話。
“在他是你心目中那個溫柔的少主,或是殘忍的魔鬼以前,那個人,他首先是祈然!蕭祈然!不管變成什麼樣,不管他潛藏著什麼樣的本性,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我會為他變得不快樂而難過,會為他失去了往日的善良而悲傷,會為他遮住了我的眼睛而生氣,會希望他變得快樂、不再殘忍。可是,我絕對、絕對不會去否認他任何一面的存在。”
“藍煙,你真的愛過他嗎?只是單純的,愛過蕭祈然這個人嗎?”
只是單純的,愛蕭祈然這個人嗎?祈然忍不住問著自己,冰依她不瞭解自己嗎?冰依她,真的不清楚自己的本性嗎?
如果不瞭解,親眼看著自己褪去善良殘酷殺人的她,為什麼還選擇回來?如果不瞭解,明知自己發動冢蠱絕代的她,面對大哥的深情,為什麼依舊選擇自己?
還是,從頭到尾,真正沒有想透徹的從來就是他,也只有他?
這些問題,這些深思,在祈然腦中瞬息萬變地閃過,然後他便沉淪在那溫暖的柔情裡,再無法自拔。感受她,擁抱她,親吻她,佔有她……這是他最直接,最赤裸裸,卻也最深徹的,愛的表達方式。
事畢後,冰依累極,只想睡覺。迷迷糊糊中,她感覺祈然抱起了自己進了浴室,溼暖的水汽,柔和的熱湯。她一時覺得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