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請君看取東流水,方識人間別意長‐‐&rdo;
釋灃將一點墨跡抹在陳禾鼻尖,哂然:&ldo;你全掛在臉上了。&rdo;
陳禾面上有些發熱,忍不住咕噥:&ldo;上次師兄還教我,誰也不能從臉上看出字來,猜中就猜中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rdo;
於是他頰邊又多了一道墨漬。
陳禾老老實實站著,隨便釋灃抹,心裡卻悄悄翻個白眼:自從遇到曲鴻之後,他就發現了師兄隱藏得很深的另一面。
以前陳禾很奇怪,釋灃這樣的性子,怎會與長眉老道交情頗深,難道就因為在黑淵谷時他們住得比較近麼?
現在陳禾就明白了。
釋灃的冷淡,是經歷了諸多不遂後出現的,他原先‐‐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後來,也只是在願意信任的人面前,甚至是最親近的人身邊,露出些許端倪。這樣的人,大概只有陳禾跟南鴻子。
畫畢,釋灃隨意一揮,捲軸就飄到了陳禾原本看好的那面牆上。
陳禾將筆擲在硯臺邊,滾了一圈,墨漬滴落到桌面上,卻再也沒有人關心它是否放好。
窗外寒冬大雪,屋內春意融融。
隔著陣法,無人能窺見裡面的景象,只有隱約細微的聲音傳出。
&ldo;不要那麼急。&rdo;
釋灃聲音微啞,像在安撫,又似忍耐。
許久後,陳禾才悶悶的說:&ldo;師兄,天道若是再回溯一次時間,要怎麼辦?&rdo;
他的嗓音有些變調,帶著歡愉與苦楚,更多的是煩惱。
&ldo;…豈有那麼輕易的事?就算是天道,也不能隨意做。&rdo;
釋灃已經習慣了師弟總在這種時候特別認真,還挑這種時候要跟他談正事。
起初他無可奈何,隨著雙修次數增多,釋灃赫然發現,陳禾其實是在這時容易褪去那股強硬的氣息,一些心底的不安,便會問出口。
久而久之,釋灃也不覺得奇怪了。
元神交融,身軀契合,毫無間隙的緊緊擁在一起。
陳禾雙眼失神的睜著,好像意識昏沉,又似在想釋灃方才安慰他的話。
他下意識的蜷縮身軀,將釋灃纏得更緊,不想鬆手,不願離開。
自脖頸到胸口都布滿淺淺的緋色,急促喘息著,間或低低呻。吟的顫音,每一聲都能扣在釋灃心絃上。
偶爾陳禾回過神來,就會試圖覆壓在釋灃身上。
為的只是側首貼在釋灃心口,雙臂緊緊抱住師兄的肩膀。
&ldo;師兄。&rdo;
他喚了一聲後,又斷斷續續的喊。
不是要說什麼,也不是受不了懇求,陳禾只是喜歡這麼做,好像這樣做了,就能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並不是離焰求而不得的幻覺。
他念得多了,擾得釋灃壓不住肆意蔓延的妄念,發出呢喃的嘴就會被堵住,靈氣源源不絕地自口中灌入,又轉自經脈竅穴而出。
更有甚者,隨著體內的熱源激烈搏動。
陳禾軟在釋灃臂彎裡,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他連抬一抬眼都懶。
許久之後,房內才恢復了安靜。
釋灃起身,還沒著裳,將隨手將薄被蓋在陳禾身上。
化神期修士豈會怕冷,可這事釋灃做慣了,沒感覺到一絲不妥:總不能讓師弟就這樣袒露身軀的趴在床榻上。
陳禾一動不動,好像已經睡著了。
但他這點伎倆,又怎麼能瞞過釋灃的眼睛。
釋灃靠在床榻上,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