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在邊境線上待得久了,心中的束縛便如同脫僵的野馬。
在後世那個法治的社會中,老老實實的擺攤還算是不錯的,看著曾經負重前行換來的歲月靜好,他會下意識的會去珍惜守護一切。
說實在的,他曾經付出,曾經用生命去守護過的華夏值得他約束中心中的野性,但宋世卻非那個時代。
這裡的人他沒有認同感,他孤獨於這個世界,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一樣,包括那位最尊貴的女人和她名義上的兒子。
當然,葉安也慶幸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最少這裡是他祖先的所在,是華夏的前世是自己的今生…………
看著盞兒收拾著地上的食盒,葉安便覺得有些可惜,多好的一雙手,現在已經粗糙的有些不像樣,嘴角還有一絲鮮血,看來錢濤被她咬的不清,嘴裡怕是還有肉絲…………
錢濤幾乎是被錢鳳昌給拖走的,放棄掙扎的他非常像是地上的一條死狗,一動也不動任由錢鳳昌拖動,連經過臺階的時候也任由拖拽,看的葉安“屁股痛”。
玄誠子用一句簡單的話總結了眼下的錢濤:“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王幫趕過來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看著他手中的掃帚鐵二不屑的撇了撇嘴,王幫卻小聲道:“這錢濤完了!大家大族之中被捨棄的旁支,還是個庶出,不光是被本家捨棄,便是他的父親也會捨棄他,畢竟是個庶出,沒有必要因為他得罪本家的。”
葉安點了點頭,古代家族之中的生存博弈不比朝堂之中的少,鬥爭也不比朝堂上的簡單,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利益。
都是為了更好的讓自己這一脈生存下去,越是大族便越是如此。
玄誠子看向南方,微微嘆了口氣:“寇萊公去矣!”
“師傅,這可不關我的事!”
葉安說完便走,他對寇準並沒有多少好感,在私德上寇準甚至不如奸臣的丁謂,學習宋史的人必須要對寇準進行研究,畢竟他可以說是北宋力挽狂瀾的名相。
從眾多史料中,葉安都寇準的瞭解算是比較全面的,當然他沒有見過寇準,無法做出做精準和可觀的評價。
但有一點不能否認,寇準的情商實在是令人堪憂,不過這樣的毛病彷彿是宋代文人的通病……
凡是那些情商高的,善於交際的,幾乎都被描述成了奸佞一般的人物,比如鼎鼎大名的奸相丁謂。
身在其中自然無法看的清楚,在玄誠子口中,寇準詼諧幽默,有容人之量,同時又是揉不得一點沙子的。
而丁謂和王欽若卻是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優點,這讓葉安感嘆古人的“政治正確”。
事實上丁謂和王欽若並非沒有功勞和優點,這不符合辯證法啊!否則他怎麼坐上相位的?真宗皇帝可不是一個昏君!
相反他的前半生幾乎是賢明君主的典範,鹹平之治就是他開創的。
丁謂的才幹即便是葉安這個後世人都要佩服的,他機敏智謀,多才多藝,天象占卜、書畫棋琴、詩詞音律,無不通曉,幾乎是一個天才式的人物。
別的不說,一舉三得這個成語便是源自於他,東京城中除了皇宮之外最大的宮宇玉清昭應宮就是在他的主持下修建的。
丁謂展示了統籌學上最經典的案例:從施工現場向外挖了若干條大深溝,把挖出來的土作為施工需要的新土備用,以解決新土所需。
再從城外把汴水引入所挖的大溝中,利用木排及船隻運送木材石料,解決了木材石料的運輸問題。
最後,等到材料運輸任務完成之後,再把溝中的水排掉,把工地上的垃圾填入溝內,使溝重新變為平地。
這在葉安看來幾乎是教科書式的統籌計劃,但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