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牛乳的趙禎在倆個時辰的時間裡面色逐漸紅潤起來。
腹瀉的次數也逐漸減少,這是一個驚人的轉變,甚至連吳夲都沒想到效果會這麼明顯。
胡遠之前給出的辦法便是官家每次腹瀉之後,以熱牛乳喂下驅寒,順便還能補充氣力。
但現在看來,就是因為如此才使得官家腹瀉不止,久病未愈。
胡遠已經癱坐在地,他此時才知道牛乳居然還有致人腹瀉的可能,他本以為牛乳要比清淡的白粥要好,誰知道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現在的他已經是走投無路,劉娥在瞧見趙禎恢復之後便一句話也不說,更沒有對他的任何呵斥,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眼神冰冷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作為大宋的聖人,她已經見慣了這種自以為是眼高手低的傢伙,雖是他導致官家一直腹瀉,但不是他有壞心,而是能力不足。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官家喝不慣牛乳,若是換做別人早已痊癒也說不定。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劉娥原諒胡遠的原因,他不可饒恕,無論是不是胡遠的原因,問題就出在他的身上。
對陳琳揮了揮手,於是胡遠便被“請”出了景福宮,看著他在地上扭曲的模樣,葉安少有不適,而吳夲卻是頗為同情這個昔日裡的同僚,打算開口求情。
只可惜他還未開口,劉娥的話已經堵了過來:“今夜之事不可外傳。
葉侯,官家資善堂的課業暫且停下,吳夲,你對外便說是官家偶感風寒,需靜養幾日。”
看著小皇帝還有些蒼白的臉,葉安微微點頭,名義上來說他是自己的學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自己的學生!
“娘娘放心,臣暫且告退了。”
隨著吳夲的離開,劉娥把目光投射到了葉安的身上,一同而來的還有玄誠子以及藍繼宗的目光,他們上下打量,仔細觀瞧,彷彿要把他的上下看的通透了才肯善罷甘休。
但事實上他們什麼也沒看出來,葉安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道:“不知聖人還有何吩咐?”
“你是如何知曉官家癥結所在的?”
劉娥的話說出了在場之人心中的疑惑,醫術這東西沒有捷徑,只有依靠不斷的積累才能做到對症下藥。
而葉安甚至能夠在諸多問題中發現是牛乳出現了問題,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建議,便讓趙禎無藥而醫。
不得不說這樣的醫術要比胡遠高明的太多,甚至要比吳夲更為精湛。
葉安當然知道劉娥等人的驚訝來自何處,但他卻並沒有覺得驕傲,相反他只是佔據了資訊不對稱的優勢罷了。
微微躬身向劉娥道:“啟稟聖人,葉安這不是醫術,也不是什麼本事,而是因為家學廣雜,知曉諸多細枝末節的事情罷了。”
大殿中陷入短暫的安靜,劉娥扶著趙禎躺下,微微點頭道:“若是如此,也當不得醫術通神,只是一些被人不曾知曉的事。
但今日你確是解了官家的危急,當賞……
聽說你在東京城中還未有府宅,南門大街的信陵坊還有一處宅院,雖說地方不大,但位置也算是頂頂好的了,離大相國寺也近,便賞賜給你了。”
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葉安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南門大街邊上的宅院,可以說是寸土寸金的存在,而信陵坊就在酒館的不遠處,葉安常常路過,當然知道位置極佳。
這時候就沒有什麼好推讓的了,腆著臉笑道:“謝聖人賞賜!”
葉安這般大刺刺的態度令陳琳與藍繼宗相當的不滿,只有玄誠子知道,這就是他一貫的作風。
一座信陵坊的宅院,足以說明聖人對葉安的恩寵,這樣一來也算是解了他一個大難題。
在不知不覺中收買人心,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