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想不到,好好的瓊林苑賜宴會變成這副模樣,但更多的人則是關心葉安所說的死士一詞。
死士出現在了東京城也意味著東京城中有人謀逆,雖然這兩件事雖不能畫上等號,但嚴重性是一樣的。
無論是誰,無論地位有多高,只要豢養死士,便是有不臣之心,尤其是在大宋這個依靠黃袍加身,兵變篡位的王朝更是嚴重。
這無疑是會受到千夫所指的行徑,當然也沒人會承認…………
葉安當眾挑破這件事,不光是為了給趙宗說難看,更多的是在施壓!
施壓誰?當然是在施壓趙宗說,但也是在向劉娥施壓,從朝臣們震驚的表情來看,顯然極多的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劉娥透過陳琳和藍繼宗隱晦的轉告自己,不可宣之於眾,她在派人暗中追索。
但葉安知道以皇城司和開封府的辦事效率,以這個時代的條件和技術手段,幾乎不可能找到幕後黑手或是直接的證據。
對方是誰葉安同樣也不知道,他猜測是趙宗說,因為眼下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
葉安的結論非常簡單,自己初到大宋,初到東京城,自認為除了錢家之外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更沒有得罪什麼勢力和利益集團。
在錢惟演被貶出京之後,王曾已經派人請了玄誠子,明確的轉達了錢家和解的意願,為此錢惟演不惜把寶貝兒子錢晦給帶走,離開了東京城。
這是極大的誠意,不會是表面文章。
有作為見證的王皞在,錢家幾乎沒有辦法後悔時再對葉安下手。
透過排除法,剩下的也只有一個人了,與秦慕慕產生衝突的祁國公趙宗說!
歡綵樓,東京城中數一數二的產業,就這樣被劉娥打壓,以順水人情的方式半賣半送的給了秦慕慕。
葉安簡單的分析就明白原因。
劉娥當然是在打壓趙宗說,但趙宗說不會愚蠢到和國家這個暴力機器對抗,他只能對秦慕慕下手,而自己在出現後第一時間與秦慕慕走在了一起。
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和嫉妒心瞬間被擊潰,如此才會做出瘋狂的事情來。
但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葉安沒有搞明白,一個豢養死士的人,會因為憤怒而完全沒腦子的對自己這個無名小卒動手而暴露隱藏多年的實力嗎?
葉安猜測,也許趙宗說是被瘋狂的心理衝昏了頭腦,也可能是對自己所豢養死士有著絕對的自信,當然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輕視。
眼下的瓊林苑飲宴已經成為朝臣們發洩憤怒的地方,豢養死士這就是在挑釁天家的顏面,就是在打文臣士大夫的臉。
死士能夠做什麼?當然是殺人!
威脅皇帝只是極小,極小的可能,更多的可能是對政敵下手啊!
文臣是沒有多少戰鬥能力的,不像將門武將家中還有些親兵,文臣家中要的都是規矩老實的僕從。
趙宗說也回過神來,原是來害人的,怎生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萬萬沒想到葉安居然說那些人是死士,不過是些軍中的廝殺漢怎生就成了死士?眼下死無對證,為何會被葉安抓住不放。
趙宗說腦袋有些發矇,他雖易怒,衝動,但他並不傻,天家的禁忌是什麼他不會不知道,底線就在那裡一旦越過……後果很嚴重。
趙宗禮卻在邊上低聲呵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本是衝著葉安當街殺人去的,眼下卻被他引到“莫須有”的死士身上,糊塗!”
趙宗說也慌了神小聲道:“哥哥,這該如何是好?本是讓那幾人教訓一下這小子,非是要他性命,怎生就變成劫殺之舉?!”
可還沒等他話說完,正殿中便有人開口道:“官家,事關重大,有謀逆之嫌,當下旨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