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在腦中幻的那些事並沒有發生,遼朝使團並沒有因為葉安殺人而糾纏,也沒有因為那句粗話而發瘋,發狂。
相反遼朝使團的正使,中山郡王耶律宗政並未追究葉安的一切責任,放任其離去。
反倒是劉志自己被耶律宗政盯得發毛開口責難:“你身為宋國京都廂巡使,理應早早趕來平息毆鬥,事情鬧成這樣你才出現,要你何用?難道宋國的閒人就這麼多?”
劉志的神經猛然一緊,這是要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腦袋上啊!
明明是遼人辱罵雲中郡侯在先,雲中郡侯揭了遼人不光彩的老底才造成這次的互毆,怎生扯到自己這個廂巡使的身上?!
你遼人自己不是雲中郡侯的對手,死了人卻要找自己的不是?!孃的,憑啥自己要當替罪羊?!
劉志可不是沒腦子的,短短一瞬間他便做出取捨。
“呵呵,使者說笑了,這裡是崇明門內大街,乃是外族最多的地方,尋常起了爭執哪次不是……哈……貴方挑起的?
今日若非那是你們契丹人挑釁我漢家男兒在先,豈會有這般的禍事?國有國法,我大宋的宋刑統在那擺著呢!
我大宋可是個講規矩,講禮法的,若是要理論,去往東京的府衙,便是三司會審也會還你遼朝一個公道!”
強龍不壓地頭蛇,遼朝是厲害,契丹人是能打,可這裡是大宋的地盤,是天子腳下,劉志並不擔心耶律宗政的報復,甚至不擔心他上疏朝廷來治罪自己,越是如此自己越發的榮光。
同樣耶律宗政也知道這一點,眼睛微微眯起,冷聲道:“好一個巧舌如簧的奸吏,本使必定上疏大宋官家,請他做主!”
“悉聽尊便!”
劉志隨意的拱了拱手,邁步便走,這件事或許他處理的不是很及時,但就事論事的說,他沒有錯處。
若是倒黴的人是葉安,那他一定是罪責難逃,可死掉的是遼人啊!還是遼人的一個衛士,那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即便劉志不是很懂,但對於官場上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自己上面還有禁軍的指揮使,都指揮使,三衙,相公,以及御史在。
若是因為此時波及到自己,讓自己這個小小的廂巡使去頂罪,那才是真正丟人的事!
趕緊追上前面的牛車,招呼兄弟為葉安開路,相比之下那些堵在巷子口的讀書人愈發的丟人現眼,剛剛有不少人聽聞宋人與契丹人毆鬥都跑過去看熱鬧的,但最後居然一個喝彩的宋人都沒有,若非九經先生出來這些來了,這些人還要做縮頭烏龜!
看到這些大頭巾的模樣便讓劉志憋了一股氣,他倒是真的想要為葉安喝彩,但奈何自己是廂巡使的公差,又是在遼朝使團死人的情況下,這般的偏頗難免會被人抓住痛腳。
繼讀書人的儒家經典之後,圍觀或是準備離開的大宋百姓也改變了態度,一句話原本不敢說的話被他們喊出來,聲音要遠比讀書人大得多。
“小郎君威武!”
“少年郎威武!”
“英雄出少年啊!”
因為孫奭的一席話,以及眾多文人的發聲,使得百姓的態度開始轉變,原本就卡在脖子裡的一句話,在現實面前被擊潰膽氣時,在一位大官,大儒的領導下喊出來,最恰當不過!
心中的擔憂已經被降到了最低,那些讀書人,文人都敢開口了,自己這些平頭百姓還有什麼不敢開口的?
反正倒了黴也不是自己,有大個的在前面頂著!
孫奭並沒有多說別的話,只是執意上前親自牽著牛車向家的方向走去,葉安惶恐的想要下車,卻被孫奭瞪著眼睛道:“坐上去!這是你應得的!雖不是戰場上,但能手刃遼朝的狂徒,老夫為你牽馬執墜有何不可?我大宋若是沒有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