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的東京城十分熱鬧,在這鶯飛草長的時節,人們的心中的那點慾望被釋放了出來。
橋亭臺榭,棊布相峙,斟酒歌唱,歡聲頻頻!但這些人可否知曉,大宋的西北已經戰事連連,守衛便走的將士已經戰死?
即便是西羌人作亂也是戰爭!只要是戰爭必定會有悲慘到讓人無法直視的事情發生,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些相比戰爭的殘酷只能算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沒有面對過戰爭殘酷的人,永遠也不知道戰爭的可怕,但只要你身處戰場,便能發現那種恐懼感和無力感驅使之下拼命搏殺的人是多麼的絕望。
沒有足夠堅定的思想,沒有一定的家國大義,尋常人很快就會被擊潰,而這兩樣東西是怎麼來的?生來便有?怎麼可能!
這些階段葉安都經歷過,也在自己的親身體會中慢慢的明白為何會有人站出來,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抵擋戰爭所帶來的恐懼和絕望。
但要想指望這些在紙醉金迷中的人明白,恐怕只有戰爭到了他們面前,這些人才會在失禁中知曉它的可怕…………
於是乎葉安便對趙匡胤以及大宋的歷代帝王沒有多少好感了,也難怪後世的太祖會說他“稍遜風騷”不是略失文采,而是在從一開始便定下了錯誤的國策。
錄事巷距離信陵坊很近,就過一條街便到,所以葉安回家的時候便瞧見秦慕慕坐在庭院中盯著自己一字一句冷笑道:“好傢伙,才來幾天啊!就學會文人墨客那種狎妓之風了?!嗜慾之心,如堤之來水,其潰甚易,一潰則不可復收也。”
秦慕慕可不是一般女子,更不是宋人女子,她是和葉安一樣的人,道德標準和行為準則依舊保持了後世的模樣,所以在聽到萱兒說葉安回府後便輕衣簡從的去往錄事巷,便立刻準備去興師問罪,但從王幫那裡聽聞陳琳也去了,便安心了些,最少葉安不會同陳琳這個內侍一起狎妓的。
當然後來站在門口瞧見葉安從錄事巷出口來,上了曹家的馬車便也就知曉這是他的障眼法,自然不會去錄事巷中“尋夫”。
但該有的警告還是要有的,在秦慕慕看來,什麼都能分享唯獨自己的男人不能分享,這是她的底線。
雖然兩人還沒圓房,但……自己男人的第一次怎麼能便宜了別人?!
人類是一種感情有些奇怪的動物,每當面對自己關心的人時,心中便會生出許多胡思亂想起來,即便是秦慕慕這般正經擁有心理學學位的人也不能例外。
“你想哪去了,去的是桃花閣,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同範雍、曹儀商量些事,哦,匆匆回來忘了告訴你些事情,我要出一趟遠門……”
葉安稍稍試探的開口隨即被秦慕慕無情的打斷:“不行!就算是要去也要帶上我!別想讓我一個人留下照顧這麼大的家業!”
秦慕慕想也不想的便提出反對意見,對於她來說葉安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原本到了宋世在迷茫中尋找歸宿,一開始是活下去,再然後是經營好蘭桂坊,直到他遇到了葉安。
其實她在遇到葉安之後,便把自己的生活意義和目標定為了幸福,她要和葉安幸福的在宋世活下去。
也許這個想法有些狹隘和自私,但這並不妨礙她去努力的實現目標,她不會想著去改變宋世,不會去想著那些令葉安頭疼的問題,雖然她自己也知道,但她就是要追求安定,就是要維持好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因為一旦失去了葉安,她便一無所有,無論多少財富都是毫無意義。
所以想要說服一個心理學碩士,尤其是她在進行自我價值認定之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安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說服秦慕慕,這個女人已經有些暴走的跡象了。
微微一嘆,在沒有遇到自己之前,她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