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文臣葉安手中沒有領兵之權,但作為安撫副使卻有調兵之權,這看似矛盾的地方但卻並非如此,只不過是大宋的統治者巧妙的把指揮權與調兵權劃分開而已。
好處顯而易見,壞處卻在緩慢進行,葉安升職猜測老趙家的兩兄弟已經看到了問題所在,只不過想要透過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但他們卻不知道,影響是與日俱增的,是不可控的。
當然這樣的好處便是軍隊更加尊崇與國家,無法被有心人操縱。
事實上老趙家想要做的就是文武分治軍隊,葉安與曹儀相互配合也已經足夠調動青州的駐軍了。
雖然葉安等人對周國佐的憤怒恨不得殺了他,但現在卻必須要由他來穩定慶州,甚至可以說葉安離不開周國佐。
陳琳是一個合適的監軍,幾乎把葉安和曹儀的各種部署計劃全都書於奏疏之中,五日一封的往東京城送,他是天家的耳目,但不適合擔任後勤統籌之官。
至於周國佐……原本葉安是打算讓他試試的,可未曾想他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準備好糧草,甲冑,兵刃,箭矢甚至是弩箭……
連曹儀都在背後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暗贊葉安手段的高明,居然能讓周國佐如此配合。
但只有葉安自己知曉,戰時一夜之間準備好這些有多難,一大早軍隊開拔的時候,周國佐居然還能調動城中百姓給兩千多人的安化軍送行!
家鄉父老的期望比啥都好使,這群昨日還是因為軍令不得不前往環州,甚至還有些猶豫的宋軍頓時知曉了他們馳援鄰州的意義…………為了身後的父老鄉親。
榮譽感和自豪感對於軍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但對宋軍來說幾乎等同於無,主要是因為他們在大宋的社會環境中一直不受重視。
好在慶州的安化軍好歹是當從當百姓中招募的良家子,這就一般的“賊配軍”地位上要高的太多,歸屬感也更強一些。
兩千安化軍支援平遠寨,這在之前是周國佐完全沒有考慮過的問題,但眼下看著葉安和曹儀等人率軍開拔,他突然覺得或許當初的自己就該這麼做的。
城中的百姓大聲的呼喝:“萬勝!萬勝!”
整個安化城都充滿了一種無以言狀的信心,彷彿這兩千安化軍就能平定整個環州之亂一般。
葉安和曹儀不同,他的目的地是環州的通遠城,曹儀卻要去往西面的鎮戎軍,但目的都是一樣的,平定環州的西羌之亂。
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覺得不幸,範雍並未抵達對於葉安來說有著極大的自由裁量權,他現在就是名義上環州之地的最高軍政長官,可暫代範雍之責。
陳琳騎在馬背上看著穿著步人甲的鐵牛在馬背上的晃悠,皺眉對葉安道:“步人甲本就不是馬上的甲冑,你瞧瞧這戰馬還能跑得起來嗎?何必折騰!”
葉安老臉一紅,他是覺得如果中世紀的板甲能夠裝備騎兵,那大宋的步人甲或許也行,但眼下看來肯定是失敗的。
在路邊停下讓鐵牛卸下步人甲,葉安皺眉道:“我大宋騎兵之甲冑遜與契丹人,為何也遜於党項人?戰場之上若無強悍之鐵騎,想要獲勝便不是極為困難。”
陳琳嗤笑道:“你這話誰人不知?遼人勝在戰馬眾多,一騎可配兩匹馱馬,尋常行軍之甲冑刀具皆可負重與馱馬之上,戰馬空鞍而行,遇敵則換乘戰馬,損耗自然減小…………”說完目光看向北面再次緩緩道:“至於党項人,與遼人之法一般無二,且甲冑非同一般,乃是冷鍛所制堅硬無比,便是護住胸口,也可在戰場上保全性命!”
葉安有些奇怪,冷鍛的工藝對於大宋來說應該是不難的,連党項人都能掌握為何宋軍卻不裝備?且看著陳琳滿臉嚮往的表情實在是好奇的葉安問到:“冷鍛甲冑很難嗎?聽聞有瘊子甲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