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歸根結底就是消耗戰,不光小斯箭矢,糧食,鬥志,還消耗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誰的意志堅定,誰的戰意高昂,誰的裝備先進便能堅持到最後的勝利。”
這是老教授曾經的觀點,葉安深以為然,在他看來眼下的戰爭完完全全的應驗了教授的話,歸根結底消耗掉的就是生命。
與生命相比,其他消耗掉的東西一文不值。
凡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於眼下的大宋來說都不成問題,箭矢的消耗可以從打掃戰場上補充,盔甲的磨損也是同樣的道理,唯有生命消失了便不會再出現。
沒死掉一個戰士,對大宋來說便是死了一個青壯,便是對國家力量的一點削弱,至於對那個家庭來說便更是相當於失去了一切。
即便是葉安想盡辦法的儲存戰力,但死傷仍舊不可避免,西羌人已經潰敗,曹儀卻在軍中氣的直跳腳,大罵木波鎮的守軍:“怯懦鼠膽之輩!敵以潰散為何不出城追擊?!如此定然可置敵於死地,斬獲頗豐啊!”
陳琳同樣皺眉盯著木波鎮,眼下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西羌人已經開始潰敗,有些慌不擇路的西羌亂兵甚至透過木波鎮的範圍而逃,但這座規模頗大的鎮城卻依舊城門緊閉,不出一兵一卒。
葉安心中雖有疑惑,但卻並沒有妄下定論,或許木波鎮中的守軍也有自己的難處,此時當以追擊敵軍,擒獲首領為要。
尖銳的嘯聲劃破長空,響箭呼嘯而過,宋軍的騎兵頓時開始集結衝鋒,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追擊敵酋之首!
當騎兵再次返回中軍的時候,馬匹後面卻是牽著一個披頭散髮在地上踉蹌奔跑的人,子合咼菱在看見了那個人之後便驚呼:“白馬家的少主人?!”但說完他便後悔了,邊上的宋軍立刻向那個惡魔般的少年人奏報…………
白馬赤日是西羌白馬部族頭人白馬烏蘭的小兒子,因為對他的寵愛,白馬烏蘭放任他在環州劫掠,安化軍將士衝破敵陣後便在中軍的牛車上發現一群女子,皆是兩眼孔洞麻木,即便是被宋軍所救也無動於衷。
只是坐在中軍的地上呆滯的看著四周陌生的軍營,以及不忍直視這一幕的宋軍將士。
葉安走到了子合咼菱面前森然一笑:“他是白馬部的少主?看來本候抓了一條大魚啊!還要謝謝你這個雜魚才是。”
雖然知曉葉安在軍中常被人稱作葉侯,但沒想到他真是一個侯爺?天爺爺,這才多少歲居然已經是大宋的開國侯了?!
“我勸你最好還是放過他,白馬部乃是我西羌最強大的五部之一,人多勢眾,戰馬無數!”
曹儀大怒:“你他孃的都是階下之囚,還敢威脅我等?!”
葉安則是挑了挑眉毛:“放了他對本候有什麼好處?”
子合咼菱笑了笑:“宋國不是想要早些平定我西羌之亂嗎?穩定環州之後才可威懾党項人不敢南下,白馬部的人若是知曉你殺了他們的少主人,尊貴的侯爺,您覺得還能早些穩定環州?定然不可能得到白馬部的支援,即便是宋廷給了再多的賞賜白馬烏蘭也不會妥協!”
倉啷…………噗…………
子合咼菱呆滯的看著流血的長劍,鮮血瞬間劍鋒滑落,如同落在荷葉上的雨珠,一點一滴的砸在地上,大笑的表情保持在白馬旭日年輕的臉上,只不過笑容僵硬的在空中畫了一個弧度便落在地上,血流噴湧而出染紅了少年的鐵甲。
抬手擦拭劍上的血跡,葉安輕蔑的笑了笑:“人多了不起?有我漢家人多?勢力龐大有多大?有我東南百萬州?!我大宋來漢家正朔,豈能同叛匪妥協?!”
少年,血甲,豪言,壯志,中軍將士眼見這一幕徒然爆發出歡呼:“葉侯威武!”
曹儀和陳琳同樣震驚,在他們看來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