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遠城的府衙規模不小,甚至可用氣派來形容,最少葉安覺得自己的司農寺相比之這府衙的規模也大不到哪裡去。
崔繼恩以及周壽遠兩人被羈押之後,便等同於掃清了葉安在環州的所有障礙,以至於周文質在收到訊息後便急急的從安塞寨趕來拜見。
路上他便以為自己完蛋了,畢竟葉安與崔繼恩,周壽遠同屬文官,必定互相庇護,自己這個涇原路鈐轄豈不是刀俎上的魚肉?
但當他到了通遠城,聽聞崔繼恩和周壽遠卻被葉安收押起來之後心中更是駭然,連文官都能這般下手,何況是自己這個武臣?這葉侯當真是一點情面也不講啊!
暗道一聲:“吾命休矣!”但還是硬著頭皮步入州治官衙,這哪裡還是自己熟悉的環州州治?簡直就是一座軍營,幾個孔武有力的隴西漢子站在那裡,腰間的長刀看著便讓人膽寒。
邁步到了花廳,看著滿臉嚴肅的陳琳和風輕雲淡的葉安,周文質嚥了下吐沫抱拳道:“卑職涇原路鈐轄周文質拜見葉侯,陳大官!”
“本侯只是好奇,洩密之人你抓住了沒有?”
周文質微微一愣,沒想到葉安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心中準備的那些回答頓時用不上,老臉頓時羞愧道:“暫未查明。”
“好一句暫未查明!單以你這話便能軍法從事!”
陳琳大怒,幾欲起身卻被葉安伸手拉住,看向周文質道:“你不會一點都沒有發現吧?軍中訊息洩露如此之大的事你同本侯說暫未查明以做解釋,可否太過牽強?”
周文質滿臉漲紅如同豬肝一般說不出話來,陳琳上去便是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有什麼便說什麼,知曉什麼便說什麼莫不是眼下還一頭霧水全然不知?!”
“軍中恐有細作!”
這是周文質無奈的回答,他這段時間不是沒查,可用篩了一遍也沒找出軍中是誰洩漏了訊息,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但即便是發了瘋似的在軍中查詢,也還是沒有頭緒。
葉安同陳琳對視一眼,果然和他們之前猜測的一樣,周文質的保安軍中已經出現了問題,西羌人沒有那個能力滲透到保安軍中,更沒有可能不著痕跡的把訊息再傳出去,所以保安軍中必有党項人內應。
一時間兩人都是驚恐的吸了口涼氣,他們最擔心的事情果然應驗了,雖然早有準備但陳琳還是有些慌張:“邊軍乃國鼎之重,豈能存間?!”
掏了掏被陳琳尖銳叫聲刺激的耳朵,葉安搖了搖頭道:“這該是党項人謀劃許久的事情了,周壽遠你也無需驚詫,既然當著你的面說,便是信任你這兵馬鈐轄,今日你一人獨來州治衙門乃明智之舉,記住在保安軍中除了你自己誰也別相信,咱們不知間人到底是誰!”
周文質目瞪口呆的愣在當下,他沒想到葉安居然並沒有怪罪自己,反倒是希望讓自己戴罪立功,這同崔繼恩之間的區別也太過明顯了些。
許久之後才抱拳到:“周文質謝過安撫使提攜之恩!此次回去定然揪出奸細以軍法從之!”
“不要急!或許軍中有奸細也不一定是壞事呢?對嗎?”
“嗯?!”
陳琳陳琳也有些狐疑,看到葉安奸詐的表情後便知曉他要作何了,隨即拍了拍周文質的肩膀道:“你回去的時候要帶幾個人充任親兵,葉侯可是這個意思?”
葉安衝著陳琳豎起大拇指道:“大官懂我!”
周文質感激涕零的離開了,邁出花廳的那一步他一身輕鬆,看來自己不會受到太重的處罰,頂多是罰銅外移他州任職,若是能戴罪立功,那便是極好的。
“你小子治軍向來嚴苛,如何肯放過周文質?再說你對崔繼恩和周壽遠可沒有這般的寬容,難道不怕回朝之後遭御史彈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