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州的戰爭無論是在軍事上還是在政治上都同東京城牽連很深,這段時間信陵坊的坊眾們也成為最關心西北戰事的百姓。
對於他們來說,葉安這個少東家幾乎是他們的希望,他們能有今天與葉安秦慕慕夫妻二人分不開。
每家鋪面總是會在月底交賬的時候送來各種各樣的貨物,或是給秦慕慕嚐嚐鮮,但秦慕慕卻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排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於是乎她也不拒絕照單全收下來,安慰別人的時候,何嘗不是安慰自己?
王幫已經習慣了前院角落裡堆積如小山般的貨物,但在看到侯三家的飴糖後立刻氣的衝著偏院嚷嚷道:“大夏天的送什麼飴糖?!你家生意不做了?!大娘子之前便交代過,飴糖不能多吃,吃多了對腦子不好,對身體不好!!”
侯三和婆娘的腦袋從垂花門中伸出,尷尬的笑著:“這是俺家的心意,王管事便莫要推辭了,給夫人哪去送禮也是好的不是?”
“滾!夫人說了,這飴糖石蜜要多囤,多多的囤!怎生就能不長記性?!若是有多的便送去庫房中存著!咱家不少你這飴糖!”
“唉!唉!俺這就送去!”
侯三以及婆娘推著雞公車便出來把那一大罐的飴糖給搬上車,小心的送去了庫房中,又惹得王幫在後面一頓叨叨…………
秦慕慕笑眯眯的走了出來,看見這些禮物微微搖頭對王幫道:“以後莫要這般,都是好心送來的東西,便是讓人拿走也該高高興興的。”
王幫苦笑道:“大娘子,您是知不道,現在這群人以不是月底才送,而是半個月便送來這些東西,再不呵斥便更變本加厲了嘞!侯爺在西北捷報頻傳,東京城中已經開始誇讚侯爺用兵如神,隱隱壓過範侍制一頭了,這些人還不都是為了巴結侯爺?!”
秦慕慕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忽然長嘆一聲:“侯爺名聲如日中天或許不是一件好事,壓過範雍更是危險,朝堂之上本就講究一個資歷,侯爺便是功勳再高也是後輩,文人之間更應謙遜,這般的高調非是好事啊!嘶嘶……什麼時候開始傳出這話頭來的?”
“俺也不知曉嘞!只是突然坊間便有了這樣的言語。”
秦慕慕心中一緊,皺眉對王幫道:“抽空尋個“包打聽”問問,是誰最先開始傳聞這些流言,還有,請信陵坊的各位商家好生宣揚一下範侍制之功,便是沒有也要給我吹出個大功勞!”
王幫雖然不解,但還是遵從秦慕慕這位當家主母的話,躬身道:“俺知曉了,待送了大娘子入宮後便去辦!”
“不忙著進宮,先去李家!”
秦慕慕看著眼前的貨物微微一笑道:“順帶著再把這些送來的東西搬上車,嫂嫂最喜歡這些小零碎,若是你有喜歡的也挑些,不必計較。”
王幫連連道謝,順帶著也讓新招的倆個僕從吳三吳四兄弟二人送了幾樣去了侯家和鐵家所在的偏院。
這兩兄弟倒是老實憨厚的,年紀也小,家中遭了難差點被賣掉,還是大娘子好心給收留了下來,如今在府裡打雜做事,還挺勤快。
王幫不止一次幻想過自己如同其他高門大戶的管事一般,出門便能有幾個人高馬大的跟班,但想想侯爺和大娘子的習慣也就放棄了,有吳家兄弟二人也算是不錯…………
雲中郡侯府的馬車幾乎是東京城中對獨一無二的所在,雖然馬車的車廂算不得最大的,車軲轆和旁人家的也無邊無二,但車廂就是比別人家的馬車要高許多。
後來慢慢的也就有人知曉這是為何了,因為雲中郡侯府的馬車下是一寸長的鐵條子疊加在一起罷了。
沒人知道這有什麼用,只是覺得新鮮,但在新鮮勁過去後,自然也就沒人在意,尤其是在那些好事者親自試過之後發現沒有什麼作用後,更是對此舉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