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在環州與外敵征戰,而秦慕慕則是在東京城中打響了經濟戰的“第一槍”。
相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經濟一詞只停留在國家的層面,以“經世濟民”為旨,但在葉安與秦慕慕的理解中,經濟卻與整個人類社會密不可分,甚至是一切社會活動的反應。
雙方根本就沒有站在一個層面上,自然手段和方法也是大有不同,在秦慕慕看來,趙英姬和趙家兄弟二人不過是簡單的操弄市場經濟,想要達到某種壟斷而已。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才是最終陷阱…………
最先開始的便是東京城的糖價,一夜之間便出現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崩潰之勢,大量低價的石蜜飴糖湧現在市面上,尤其是侯三的糖果鋪面,雖然一直不溫不火的,但眼下卻突然開始大量出售低價的糖果。
麥芽糖,飴糖,糖畫等各種各樣的甜食且價格低的令人髮指,連尋常孩子都能花幾文錢買下一塊粗糙的飴糖含在嘴裡化著吃。
這樣低廉的價格,大量的售賣使得整個東京城的糖價急劇下跌,一時間有錢人家終於不用守著糖罐子了,而尋常百姓也有甜食可吃。
唯一血虧的便是趙家兄弟二人,以及跟隨他們共同抬高糖價的商賈。
侯三的買賣自然是同雲中郡侯府綁在一起的,東京城中誰不知道這一點?顯然這就是雲中郡侯府的一次“普惠”之舉。
只不過許多人並不知道其中牽扯到葉安與趙家兄弟之間的恩怨。
“娘娘,雲中郡侯府大量出售飴糖,趙宗禮,趙宗實二人這次可是虧的有點多嘞!”
皇宮之中,劉娥悶熱的拉了拉前襟,接過藍繼宗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脖頸道:“當真是個精明的女人啊!秦慕慕的手段不比長生那小子差,宗禮、宗實學著長生同曹家合營商號,大量收購苫布、桐油,為的是什麼還是不是為了那點國帑?這時候這兩家最缺的便是錢還在大肆收購桐油豈不是竭澤而漁之術?秦慕慕這時候放出大量飴糖石蜜,為的便是讓宗禮、宗實二人措手不及嘞!”
藍繼宗微微點頭,看向劉娥道:“聖人目光如炬,老奴可看不出這些個門道來,但聖人,您說秦慕慕能在半月內造出幾萬件的征衣來?那迷彩之服是好,可終究是貴了些。”
劉娥指了指邊上的涼扇,宮人立刻把剛剛送來的冰塊放入其中,順帶著搖動握把,大大的涼扇便旋轉起來,也讓劉娥長出一口濁氣。
“瞧見沒?這便是官家做給本宮的涼扇,在這上看到了些什麼?”
藍繼宗不明白劉娥為何這麼問,陪著笑臉道:“奴婢那裡能瞧得出來其中的奧妙?官家做的東西自然是頂頂好的,涼爽的緊嘞!”
劉娥笑笑並沒有說話,在她看來這就是格物帶來的改變,即便是官家都能做出一些東西來,其他人呢?若是格物之學在大宋興盛起來,別的她不敢說,但賺錢是一定的。
“長生的家學是個好東西,格物之學的好處便可見一斑,否則平白變不出那麼多的桐油來。”
劉娥在逐漸意識到格物學的作用,微微感嘆的同時,也是有些好奇為何葉安總是針對趙宗禮與趙宗實?
“左右不過是為了錢財,倒是沒有傷及國朝,便讓這幾家折騰便是,穿個話給趙清懿,都是自家親戚莫要做的太過火。”
藍繼宗心領神會的離開,他就知道聖人是不會看著曹家與趙宗實,趙宗禮兩兄弟吃大虧的。
但劉娥與藍繼宗並不知道,商場如戰場,商場上的戰爭看得見也摸得著,同戰場一樣的殘酷,這一次秦慕慕和葉安就是要讓東京城知曉,任何對普惠商號動手的,都是他們的敵人!
藍繼宗本事帶著好意前往李家的,但誰知趙清懿根本就不在,至於李遵勖也不知去了哪裡,聽駙馬府的僕從說李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