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關前的密林之中,西羌人的軍隊開始聚集,他們是各部最為精銳的兵馬,奉各部頭人的命令在此集結,準備強攻清平關以打通從環州撤回青崗峽的道路。
但自從他們進了這片樹林便開始不妥,原本還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林子,卻在他們進入之後便詭異起來,只不過他們的恐懼才剛剛開始。
一腳踩在絆索上,隨著牙酸的吱呀聲響起,帶著呼嘯而來的橫板便抽在幾羌人亂兵的身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樹林。
先零脫耶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幾人,抬手便對親兵道:“這幾個人廢了,莫要在他們身上耽擱,都小心些,中了這種手段莫要怪我無情!”
西羌亂兵看著痛苦慘叫的幾人默不作聲,心中卻是膽寒,任由他們在這裡哀嚎但誰也不敢上前幫著他們了卻性命。
這片密林對於西羌人來說是最好的掩護,前面便是毫無遮擋的清平關,唯有在這裡他們才能隱蔽起來,否則
幾個人先零脫耶早一把火燒了這林子,他知曉這是宋軍的手段,故意留下這片林子作為陷阱只用,若是不然守關的宋軍也不會留下這片林子。
慘叫聲接連響起,西羌人不知道宋軍在這裡下了多少陷阱,帶著尖刺的翻板,下面全是些糞便一腳踩進去基本上便這條腿便廢了。
不知何時會出現的吊索,一步踏錯便被吊在空中,而頂端必有尖刺,西羌亂兵如同乞丐一般,拿著棍棒試探著前進,好不容易才到在樹林中安營紮寨下來,便是這般也不敢喧譁,生怕引得清平關守軍將殺出來。
葉安在城牆上看著遠方的樹林微微皺眉,探馬之前便已發現西羌亂軍進入了樹林,按理說在遇到哪些機關後該放火燒林才是,這樣一來自己埋在地下的猛火油便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但他們為何沒有放火呢?
鐵牛如同拉磨的驢一般在城牆上轉悠,一個勁的唸叨著:“咋個不點火呢?這都不點火?”
本就煩躁的葉安抬腳便揣在他的屁股上,本就大熱天的這貨還同蚊子一般嗡嗡,邊上的趙虎笑道:“侯爺,咱也不需擔憂,那些猛火油已經埋在地下,到時只需派人潛入過去,終究是能燒了林子的不是?”
“偌大的一片空地如何潛過去?”
鐵牛想都不想的便否定了趙虎的提議,但葉安卻一拍大腿道:“好計策啊!從安化軍中挑選幾個身手敏捷的,全部換上黑色皮甲,記得多穿一層以備萬全!”
鐵牛驚訝的看著葉安:“侯爺,咱們今晚出城襲營?!”
葉安笑著點頭道:“算是吧!應該叫打游擊,讓這些西羌人晚上睡的安穩些…………”
看著葉安的笑容鐵牛便覺得膈應,不知怎的上了戰場的侯爺很是奇怪,連笑容都是這般的嚇人,看著便讓人毛骨悚然。
入夜,幾道黑色的人影從清平關上順著吊索而下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葉安帶著人在黑夜中穿梭,腳下的厚底靴悄無聲息,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臟跳的很快,但腦袋卻是異常清醒,夏夜難得的涼風在西北大地上讓人涼爽的緊。
葉安自己也不知為何要冒險襲擊,但這種久違的興奮敢讓他忍不住想要長嘯出聲。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腎上腺素在飆升,努力的調整呼吸冷靜自己躁動的內心,他又重新回到的戰場上,這不是如同石樑渡邊率軍攻伐西羌人,而是一次秘密的襲擊,是主動出擊的偷襲。
帶著十來號人從密林的側翼迂迴過去,順著叢林悄然摸了過去,西羌人並非久居山林之輩,再加之陷阱使其手足無措,便是巡哨也不敢遠離大軍。
這對葉安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巡哨只有在遠離大軍的時候才最容易被悄無聲息的幹掉,但想要消滅他們卻有許多辦法。